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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走到他身後微微俯身:&ldo;三爺什麼事?&rdo;榮祥拍拍身邊:&ldo;坐。&rdo;小孟繞過沙發,在榮祥身邊坐下。窗外暮靄沉沉,太陽亦已落山。屋內卻只開了盞昏黃壁燈。二人相對無言,安靜的連對方的呼吸都聽得到。傅靖遠走進來時,眼前這一切讓他覺得有些不快。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這兩個人只是並排坐著而已,而且連交談也沒有。可是室內的氣氛是一種凝固的默契與安祥,這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入侵者。抬手按下吊燈的開關,他極力以一種調侃的語氣笑道:&ldo;怎麼?在坐禪啊?&rdo;榮祥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滿神情一閃而過,隨即開口笑道:&ldo;你醒了?&rdo;傅靖遠走到他身後,低下頭又摟脖子又貼臉的答道:&ldo;你不在,我睡不安穩。&rdo;榮祥讓他揉搓的好不肉麻,不過他現在寄人籬下,底氣不足,所以也只是笑著搖頭:&ldo;胡說八道。&rdo;小孟悄悄起身,走到門邊衣架旁站著。他知道傅靖遠不待見自己,所以分外小心,不願意惹他討厭。傅靖遠還同榮祥姿勢彆扭的摟著:&ldo;唉,其實這樣幹待著,也怪無聊的。&rdo;榮祥讓他摟得脖子熱烘烘的不舒服:&ldo;啊……我也習慣了。&rdo;他做了個去拿茶几上雜誌的動作,乘機掙開了傅靖遠的摟抱。不想雜誌下面是個扁扁的銀質煙盒,精緻閃亮,上面刻了一條條曲線,是個抽象的玫瑰花。他下意識的放下雜誌,把煙盒拿了過來。哪知接下來傅靖遠便捉住了他的手腕:&ldo;你幹什麼?&rdo;&ldo;我看看。&rdo;&ldo;不許抽菸-------我不喜歡菸草的味道。&rdo;&ldo;我只是看看-------放開我吧,你這圓頭圓腦的傢伙!&rdo;傅靖遠聽他這樣形容自己,感到很是震驚:&ldo;我……是這個樣子嗎?&rdo;榮祥不再理他,自顧自開啟煙盒,抽出一根菸來叼在嘴上,又拿過打火機放在菸捲邊,也不點燃,只是保持動作不變。過了半晌,傅靖遠剛想對他再次提出警告,卻聽他自己模擬著打火機點火時發出的聲音,口中輕輕的&ldo;啪&rdo;了一聲。傅靖遠很無奈:&ldo;你這是在玩什麼?&rdo;榮祥也哼的笑了一聲,把口中未燃的菸捲和打火機一起放到茶几上:&ldo;自娛自樂麼!&rdo;傅靖遠抬眼望窗,覺得榮祥這找樂的方法未免太寂寞可憐了。可是遍想能讓他消遣的法子,又彷彿沒有什麼是合適他現在做的。這個時候,他便覺出兩個人的差異來。如果是他自己的話,那麼讀讀通俗小說,看看不太專業的雜誌、聽聽西洋歌劇或流行歌曲的唱片,都足以讓他在房中快樂的消磨掉半天的時光。如果天氣好的話,出去打打球,做做運動,也都很不錯。可是榮祥呢?榮祥是個典型的、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傅靖遠見過他讀書的樣子,那是本翻譯過來的《摩登時代》,他端端正正的把書放在桌子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認,二十分鐘方能看完一頁。比一個學生搞論文騙學位還要辛苦。他也不喜歡音樂,如果去看電影呢,多半也是因為女主演很美麗的緣故。對於聊天閒談大概也沒興趣-------他算是一個寡言的人。他的樂趣,無非是在戲園與舞廳之間留連,這堪稱毫無品位,甚至到了低俗的程度。清清喉嚨,他開口道:&ldo;樓後的空地,攔上網就可以打網球。你喜歡打網球嗎?&rdo;榮祥想也不想便搖了頭:&ldo;不喜歡,太累了。&rdo;&ldo;那……看電影好不好?&rdo;榮祥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ldo;樓後的空地,拉塊布又可以放電影了嗎?&rdo;&ldo;出去看啊。&rdo;榮祥怔了怔,扭頭去看傅靖遠:&ldo;你肯讓我出門?&rdo;傅靖遠表示驚訝:&ldo;我從未說過要軟禁你啊。&rdo;他的確沒有說過這種話。榮祥之所以有被軟禁的錯覺,是因為他一直都被嗎啡和病痛捆綁著,而且兵敗之後,作為一個聲名狼藉的政客,他下意識的就從未有過出門的念頭。五秒鐘之後,傅靖遠很高興的看到榮祥對於自己的提議,表現出了一個歡欣雀躍的贊同姿態。傅家的司機嘟嘟的按著車喇叭,夏日傍晚,街上的人實在不少。汽車慢慢的開,榮祥饒有興味的隔著車窗向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