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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遠的情緒從驚訝直接跳到了反擊。他順勢起身,扯過榮祥的一條胳膊扭身便是一個過肩摔,只聽嗵的一聲,榮祥整個人先是結結實實的跌進沙發,隨即又滾到了地上,將那茶几撞的一歪,几上一隻茶杯應聲而落,剛好砸在榮祥的臉上。瞬時,屋子裡的人都愣住了。傅靖遠也有點發懵,他從不曉得自己的功夫有這麼好,竟能一下子就把榮祥打倒---------可這並非他的本意啊。小心的彎腰探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榮祥:&ldo;哎……你沒事吧?&rdo;榮祥疼的哼了一聲,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茶水,自己坐了起來。傅靖遠看他神氣不對,不知道他是被自己打老實了,還是在醞釀著新的一擊。只見他顴骨上隱隱的一塊紅,想必正是被茶杯砸過的痕跡。這讓他心中頓時愧疚起來。躊躇了一下,他決定放棄自保,主動的靠到榮祥身邊蹲下:&ldo;我不是故意的。&rdo;榮祥的目光很遊移的看了看四周:&ldo;哦。&rdo;傅靖遠抬手,輕輕的觸到他的面頰:&ldo;疼不疼?&rdo;榮祥猛然低下頭躲開了他的手:&ldo;你行啊!&rdo;&ldo;你別生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一頓?&rdo;榮祥翻身起來,徑直向樓梯走去:&ldo;別來這一套了,聰明的話就趕緊滾!&rdo;傅靖遠當然是個聰明人。榮祥從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今天捱了自己這麼重的一下子,怕是心裡恨得都要拔槍了吧。當然他不敢拔,因為這是西安,自己是傅仰山的弟弟。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出了危險來。一路飛車回了家,他越想越後怕。這個後怕,不只是為他自己,也為榮祥。他知道人下手時未必總有分寸,萬一把榮祥摔壞了,可怎麼辦?他滿心想的都是這個,以至於晚飯都忘了吃。趙振聲站在高臺之上,下面計程車兵們已經排成三個巨大的方陣,軍官們在方陣間來回巡視著,以保持隊伍的肅靜與整齊。這裡馬上就要舉行一個盛大的閱兵典禮。趙振聲為了在榮祥面前能夠顯示出己方的軍威,特意為這些士兵們趕製了新軍服。新軍服的顏色介於灰綠之間,本是當地大布廠印染時操作失誤的產物,結果被趙振聲以搶劫般的低價收購了去。雖然這種顏色看起來有些不乾不淨,可畢竟是簇新的,穿上身去總比原先的破爛黃皮好的多。檢閱場是一色的黃土地,事前已經被平整好了,上面擺著臭豆腐塊一樣方正的隊伍,一打眼看起來,也頗過得去。趙振聲走到高臺邊緣,換了個角度看過去,還是感覺很滿意。榮祥站在臺子中央,也是一身的戎裝。軍帽的帽簷壓下來,半遮了一雙眼睛。他似乎是又瘦了一點,顯得愈發筆直高挑。後面的小孟也換了身副官服色。這小孟跟著榮祥,就好像是個變色龍一樣。在家他是僕人加醫生,出門他是司機加保鏢,也許還要兼任通譯。等進了軍營,他又成了副官兼勤務兵。榮祥也不知怎的那樣離不得他,大概是從小訓練出來的人,使喚起來格外得心應手的緣故。今天是個陰天,雖然沒下雨,可是空氣溼漉漉的,微微的涼意,一點一點的沁透衣服,最後直涼到骨子裡去。榮祥最怕這種天氣,因為腿上的槍傷會隱隱作痛--------早晨時還不大覺得,可到了中午,那痛癢強烈的漫延開來,讓他恨不能拿把刀子,將那塊粉紅色的圓疤連根挖出來。為了這個,他今天不得不加大了嗎啡的劑量,以暫時免受傷痛的困擾。在登臺觀看閱兵之前,他還和趙振聲到旁邊的打靶場試了幾把新到的德國槍。他在射擊方面似乎頗有天份,加上剛打完嗎啡,手是異常的穩,所以竟連中三次十環,引得趙振聲帶頭鼓起掌來。一時眾人圍上來,將他恭維的心花怒放。士兵終於集合完畢,趙振聲為了表示對榮祥的尊敬和重視,特意請他發口令。榮祥卻之不恭,可他從未大喊大叫過,聲音怎樣也放不開,說&ldo;走&rdo;的時候,下面大半士兵根本就沒有聽到,剩下小半也很茫然的看過來,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這讓榮祥很是尷尬,他扭頭對著趙振聲聳聳肩,做了一個苦笑的表情。趙振聲本來是想好好的在榮祥面前顯示一下軍容的,誰知下面這三個臭豆腐塊在緊要關頭,竟一起木訥起來。這讓他氣的發瘋,大踏步走到高臺邊緣跳下去,他站在隊伍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擼下帽子指向眾人:&ldo;你們他孃的倒是走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