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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蜷縮了身體,默默的把臉貼到了他的胸膛上。陸雪徵照例是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橙紅的星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滅,小黑在暗處射出目光,在那微弱的光明中依稀看清了陸雪徵的面孔輪廓。一片安靜中,陸雪徵忽然歪過身體,從褲兜裡掏摸了一陣。小黑轉而去盯他的雙手,卻是看不出他到底掏了什麼。房間內隱隱有了響動,隨即一顆圓潤堅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唇邊。小黑張開了嘴,一粒糖果滾到了他的口中。小黑愣了許久,然後在舌尖的甜美中閉上了嘴。後背上生出了溫暖的觸感,那是陸雪徵在輕輕的撫摸他。他忽然眼中一熱,忍不住開口發出稚氣的童音:&ldo;阿爸。&rdo;這是他在陸家第一次開口說話。陸雪徵笑了一聲,然後取下口中香菸,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ldo;原來不是啞巴。&rdo;一根香菸吸完,陸雪徵起身離去。小黑孤零零的坐在黑屋子裡,沒有睡,自己伸手揉搓著渾身關節,他爬起來站穩了,凌空踢出腿去。他總覺得自己的動作還不夠狠、不夠快。他已經不再把同齡對手放在眼裡,他等不及的要長大成人,然後像陸雪徵所說的那樣,贏上十年!188小黑(三)丁朋五站在窗邊,眼望後院笑嘆道:&ldo;唉,乾爹這一過了中年,脾氣真是越來越好,看他對待小黑,多有耐心。這要換了我們小時候,那‐‐&rdo;他話沒說完,轉身從俞振鵬手中接過了一根香菸。陸雲端坐在窗臺上,這時就舉起打火機,為他點了火:&ldo;丁哥,然後呢?&rdo;丁朋五深吸一口,噴雲吐霧:&ldo;乾爹年輕的時候,性子可是沒這麼好。記得我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次不知是犯了什麼罪過,讓乾爹給抓了個正著‐‐好傢伙,把我吊起來揍!&rdo;吊著捱揍的感覺,自然是毫不美妙的;不過這慘痛回憶因為距今過於久遠,表面的血腥顏色已然褪下,所以丁朋五如今提起來,也只是無可奈何的苦笑。 回頭望向身後的俞振鵬和金小豐,他開口問道:&ldo;我說,咱們這一幫人裡,小時候誰挨的打最多?是不是金哥?&rdo;金小豐坐在一把硬木椅子上,沉默而又篤定的搖頭否認;俞振鵬想了想,忽然笑道:&ldo;是杜小東吧?&rdo;丁朋五也笑了:&ldo;杜小東……應該是他。哎,你說杜小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就感覺他好像聽不懂人話。&rdo;俞振鵬擺弄著手裡的空煙盒,不以為然的答道:&ldo;他現在可能連骨頭都爛沒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了他?他就是虎頭虎腦的,可能是有點缺心眼,不過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他原來不就是打過你幾次嗎?你還記仇哪?&rdo;丁朋五一揮手:&ldo;滾!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我閒的瘋了,記死人仇?&rdo;陸雲端沒有留意他們的談話,單是凝神注視著後院草地上的父親和小黑。小黑正在追著父親踢打‐‐小黑來了快有半年了,眼看著長高了一截子,從枯瘦如柴的兒童模樣變成了一身腱子肉的小少年。陸雲端總覺得小黑還是個小弟弟,他不知道憑小黑的年紀,將來回到泰國之後,就可以直接上擂臺了。半大孩子悍不畏死,搏鬥起來別有一番看頭。此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僅從&ldo;人&rdo;這個角度來看的話,小黑已經比他更有價值。小黑如今的伙食不錯,餐餐都有米飯和肉。他並不是以享受的心態去接受這一日三餐‐‐他完全沒有任何享樂遊戲的慾望,極力的要把自己變為一部格鬥機器,而米飯和肉的作用,也只是提供能量,讓這部機器飛速的轉起來。此刻他與陸雪徵對戰正酣,雙方同時掃出一腿,兩條腿當即撞了個正著。小黑的力量還是不足,收回腿後踉蹌了一步。陸雪徵面不改色,腿骨卻也是隱隱作痛。一番打鬥過後,兩人暫時休戰。陸雪徵對著一根木樁,對小黑進行教導。乾兒子們站在樓內窗前遙望,就見乾爹雖然已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身手依然利落紮實;一條長腿抬起來緩緩掃向木樁,在小腿將要碰到木樁之際,他忽然收回腿來縱身一躍,改用另一條腿踢向木樁。這一踢的勢頭極猛,然而動作瞬間剎在木樁之前,他一邊對小黑說話,一邊穩穩當當的將那條腿放了下來。小黑隨即走上去進行模仿,然而無論如何不能成功,兩個動作之間總有間隙,不能做到行雲流水。陸雪徵從地上撿起一根藤條,劈頭蓋臉的抽向小黑;小黑並不躲閃;等到陸雪徵扔下藤條離開了,他走回木樁前面,繼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