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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豐早有準備,總不能任由乾爹踢斷自己的胸骨,故而不動聲色的做了防備。可饒是如此,他這樣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還是隨著那驚人力道向後一縱,直摔出去了兩米來遠。掙扎著爬起來重新跪好,他垂下頭去,無話可說。陸雪徵擰著眉毛走上前來,越想越覺得可氣。蘇清順如今不在眼前,他只好是先拿這金小豐洩憤了!金小豐被陸雪徵扒下上衣,用皮鞭狠抽了一頓。李純聞聲趕來,躲在客廳門外向內窺視,就見金小豐赤膊下跪,因為沒了衣裳的遮掩,那骨骼粗大、筋肉虯結的身體本相盡數顯露出來,威武雄壯的幾乎可怕。陸雪徵揮起皮鞭,風聲如哨,鞭梢掃過麥色面板,留下的就是一長條傷痕‐‐傷痕先是淺淡的,隨著鮮血漸漸滲出,才慢慢鮮紅猙獰起來。金小豐的魁偉身軀很快就變得血跡斑斕。而陸雪徵在抽碎了手中皮鞭後,意猶未盡的走到金小豐面前,又彎腰將手插到了對方腋下。不由分說的把人託拽起來,他猛然抬腿,用膝蓋狠狠撞擊了對方的腹部。金小豐饒是堅忍,可此時捱了這麼一下子,也不禁痛哼出聲。待到陸雪徵鬆手將他推搡倒地之後,他神情痛苦的捂住腹部,防禦似的蜷縮了起來。陸雪徵微微喘息著站在當地,腰身筆直,神情陰冷。目光從金小豐身上掠過,他忽然舉起手中的殘餘鞭柄,準確無誤的指向了門口的李純:&ldo;開車!去維多利亞醫院!&rdo;李純哆嗦著答應一聲,驚弓之鳥一般飛跑了出去。陸雪徵轉身蹲在了金小豐面前,將那半軟半硬的鞭柄抵上了他的眼窩,惡狠狠地用力一杵。金小豐緊閉雙眼,仍然是不敢躲閃。 陸雪徵站起來,將鞭柄往他身上一丟,轉身向外走去了。陸雪徵抵達金光耀所在的維多利亞醫院,內外走了一圈,只見此處森嚴壁壘,已經全被金家保鏢所佔;並且醫院向來是一處防護嚴密的地方,縱算沒有保鏢阻礙,各個病房也不是能夠輕易進入的。這時想要再動金光耀,實在是難如登天了!陸雪徵恨恨的離開醫院,知道自己這回是壞了招牌,又丟人了。因為已經痛揍了金小豐一頓,陸雪徵發洩了怒氣,所以再見到蘇清順時,就沒有再大發雷霆。蘇清順剛剛趕到金公館,已從李純那裡得知了金小豐的悽慘遭遇,嚇的腿肚子都轉筋;然而陸雪徵並沒有對他作出懲罰,只當面將盛國綱上次送來的皮箱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半鈔票留下,然後將皮箱原樣鎖好推到蘇清順面前:&ldo;你去找到盛國綱,就說我陸某人手藝不精,把買賣幹砸了。該留下的報酬,我留下了;餘下錢款不敢領受,奉還給他。&rdo;蘇清順不敢多言多語,拎起皮箱如飛而走。而李純像只小狼狗一樣靜觀形勢,見蘇清順離去了,便怯生生的把個腦袋伸入房內,睜著兩隻大黑眼睛小聲說道:&ldo;乾爹,您忙了一天,現在該吃晚飯了。&rdo;陸雪徵現在倒是還就看他順眼一點。沉著一張面孔走出房間,他在門口抬手摟住李純的肩膀,而後目不斜視的望向前方,心事重重的直奔餐廳。李純彎腰低頭,怪彆扭的跟著他往前走,一時怕自己走快了,一時怕自己走慢了,步伐調整了個亂七八糟,怎麼著都是不對勁,一路顛顛倒倒,跳舞似的進了餐廳。雨過天晴午夜時分,金小豐跪在客廳地板上,一整天水米沒沾牙,並且還捱了一頓傷筋動骨的暴打。春日的夜晚,有時還會相當的涼。公館內的暖氣早停了,所以他的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雞皮疙瘩不顯眼,顯眼的是那一道道血痂。抬手捂住腹部,腸胃中傳出了嘰裡咕嚕的鳴叫聲音‐‐他餓了。他很怕餓,小時候總捱餓,餓怕了。可是不很怕打,小時候總捱打,習慣了。這時,陸雪徵緩步走了進來。陸雪徵停在金小豐面前,伸手搭上了他的頭頂。乾燥的手掌溫柔的撫摩過頭皮,那一瞬間的酥麻讓金小豐閉上眼睛,周身斑斕血腥的面板上,閃爍過了潔淨美麗的藍色火花。一個聲音在他心中迴盪起來:&ldo;我愛你啊!&rdo;金小豐的出身不算壞。他生在鄉下,家裡有房有地,農忙的時候還能僱得起一名長工,雖然做不成地主少爺,但是總能吃飽喝足的填上肚皮。可惜他命不好,親孃死得早。後孃過門後又接連生下幾個結結實實的好孩子,便容不得他,不但對他朝打暮罵,而且還攛掇夫君把他送去了天津城內的一家飯館子裡,做那沒有工錢的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