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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咧嘴一笑:&ldo;我可沒怎麼捱過打。&rdo;陸雪徵伸手拂亂了他的短頭髮:&ldo;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乖孩子,乾爹打你做什麼?&rdo;室內暖意融融,陸雪徵和李純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糖炒栗子,一邊低聲在背後議論旁人,統一的都感到了幸福。這種幸福滋生於家長裡短和柴米油鹽,小小的,暖暖的,帶著糖炒栗子的甜美氣息。忽然,葉崇義午睡醒來,下樓了。葉崇義一露面,李純就不敢再和陸雪徵親近了。受到針刺似的猛然坐直身體,他匆匆嚥下口中的栗子,隨即站起身囁嚅著說道:&ldo;乾爹……我、我該回去喂貓了。&rdo;陸雪徵回身看了葉崇義一眼,見他睡眼朦朧板著臉,果然一身凶氣,便點點頭:&ldo;去吧。&rdo;李純像遇大赦一般,扭頭便走,直到出門坐上了自己的汽車,他才頗為不忿的咕噥道:&ldo;嘁!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當乾爹會寵你一輩子麼?&rdo;59平安過大年葉崇義在下樓時,正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李純依靠在了陸雪徵身邊,兩人不但親親熱熱的剝栗子吃,還互相看著有說有笑!一口惡氣哽在喉嚨口,他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直到李純落荒而走了,他那脖子上的無形繩索才鬆了開,讓他死裡逃生般的喘過了這口氣。然而他就不是他了!他衝到客廳裡對陸雪徵亂踢亂打,又把茶几掀翻了,將餘下的半袋糖炒栗子抄起來,盡數砸到了陸雪徵的頭上。陸雪徵看他狀似瘋魔,歇斯底里,卻是沒有勃然大怒,只將他生拉硬拽的拖回樓上臥室,順路摘下走廊牆角處掛著的一隻雞毛撣子。將葉崇義混推混搡的摁在床上扒了褲子,他倒握住雞毛撣子,照著對方那白屁股就狠抽了好幾下。葉崇義連疼都不知道了,單是氣血上湧,恨不能和陸雪徵同歸於盡,搖頭擺尾的拼命掙扎,又把腦袋往黃銅床柱上猛撞。陸雪徵看他平靜了這許多天,如今乍一發作,果然勢頭更猛,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是把他扯起來牢牢的摟在懷裡,不讓他自我傷害。 葉崇義只是一時發瘋,鬧過這一場,心火熄滅了,體力耗盡了,也就好了。四十分鐘後,他病懨懨的躺在陸雪徵的懷裡,身體軟的像被抽去了骨頭。聽聞陸雪徵明天要回家去,他便仰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問:&ldo;你不要我啦?&rdo;陸雪徵抬手為他蹭去了額角汗水,心力交瘁的長嘆一聲:&ldo;快過年了,我不能不回去。&rdo;葉崇義抬手擦了擦眼淚,聲音輕輕的說道:&ldo;雪哥,我錯啦。我這脾氣隨我娘,一不順心就成了瘋狗。你別生氣,我給你賠禮道歉。&rdo;說完這話,他忽然翻身爬到床邊,伸手開啟床頭的小小櫥櫃,從裡面拿出一隻用手帕包裹著的手錶。東倒西歪的跪起身來,他一邊背過手去揉著屁股,一邊跌跌撞撞的挪到了陸雪徵身邊:&ldo;雪哥,我還以為我把它弄丟了呢,原來沒丟,放在行李箱子裡沒拿出來。你戴上,以後可千萬別再還給我了!&rdo;陸雪徵接過來開啟手帕一看,認出這是那塊好表,就笑了一下,隨即將其戴在了手腕上,又對著牆上的電鐘調了調時間。翌日上午,陸雪徵毫不留戀的離開了葉公館。真要是和葉崇義過一輩子的話,他自己估摸著,恐怕是要折壽。但是又無計可施。葉崇義對他一片真心,還救過他的性命,而他自認是條仗義的漢子,故而只好自我排解道:&ldo;瘋就瘋吧,也不是天天瘋。平常夫婦偶爾也是要吵架拌嘴的,權當我妻運不旺,娶了一頭河東雄獅子!&rdo;陸雪徵回到家中,眼看一切太平無事,卻是益發謹慎,又對戴國章吩咐道:&ldo;今年的新年,大家就各過各的吧。&rdo;戴國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陸雪徵的心思:&ldo;是,人多太吵鬧,各過各的,乾爹今年還能舒服自在一點。那我讓他們大年初一來給您磕頭吧!&rdo;陸雪徵思忖著點了點頭,暗想前兩年全是三十晚上出大事,今年我安安穩穩的坐在家裡,只留戴國章和李純在身邊,看它還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陸雪徵既定下了這個主意,戴國章便四處打電話,向兄弟們發出通知。乾兒子們聽聞此言,十分吃驚,不由自主的就紛紛提前過來拜訪‐‐本意是想勸導乾爹改變主意,順帶著表達自己對乾爹的愛戴與思慕;可惜都是從小被|乾爹揍大的兒子,一見乾爹便覺腿軟,先前忖度好的良言,在緊張之中全數忘卻。末了這些青年皆只留下禮物,語無倫次的告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