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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雄飛停了腳步,在看他之前,先把他身後的學生們掃視了一遍,然後居高臨下的望向了他:&ldo;來玩?&rdo;吳碧城&ldo;嗯&rdo;了一聲。顧雄飛沒再多問,繼續前行。在門口坐上汽車,他揚長而去。時光易逝,轉眼間過了將近一個月,林子森和吳碧城分別收到了葉雪山的來信。信是從安南發過來的,沒有什麼內容,只是報平安而已。吳碧城很快樂,以為葉雪山可以在異域好好的玩上一趟了;林子森則是繼續提著一顆心,開始等待下一封信。 下一封信隔了很久才到,地址卻是馬來亞。葉雪山在信上依舊是報平安,同時又說&ldo;船開的很慢&rdo;。林子森攤開地圖,順著航線慢慢辨認國家,末了發現的確是慢。他繼續等待,可是又等了一個月,什麼都沒有等到。他急了,去找金鶴亭探訊息。金鶴亭也懸著心,然而此刻既找不到哈代,也聯絡不到葉雪山。林子森相信他的焦慮‐‐就算不念他和葉雪山的友情,投進去的幾十萬資本也夠他惦記的了。葉雪山是早春出行,歸來之時卻是已到盛夏。林子森在一天清晨忽然接到了上海電報,葉雪山詳詳細細的說清了自己到達天津的時間。捏著電報愣了半天,他像被針刺了一樣,猛的來了精神。他忘記了上午那一份不可缺少的鴉片煙,忙忙碌碌的洗漱更衣,然後卻又發現自己無所事事。失魂落魄的又等了好幾天,他終於把葉雪山等回來了。在一個雨後的明媚下午,輪船停靠在了日租界三井碼頭。作為&ldo;家裡人&rdo;,林子森隨著金鶴亭一起前去碼頭迎接歸人。金鶴亭事先得到確實的訊息,知道葉雪山這一趟是滿載而歸,所以心情大好,一路上談笑風生。林子森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恪守著大夥計的本分,一邊附和,一邊望眼欲穿的盼著船來。最後,他終於如願以償,看到葉雪山扶著程武走下輪船舷梯。程武在前面開路,他跟在中間,後方是黝黑黝黑的哈代先生。金鶴亭是嘻嘻哈哈的伸手迎上棧橋去了,林子森跟在後方,卻是沒有興高采烈的往前擠。定定的盯著葉雪山,林子森發現他不但黑,而且瘦,走路走的小心翼翼,彷彿腳下踩的不是棧橋,而是瓷器。他笑了,心想少爺可能是膽子小? 57、雙雙高升 葉雪山一路無話,單是扭頭透過車窗瀏覽街景,腰背挺直了,並不肯向後倚靠。及至進了家門,熟悉而又潔淨的環境讓他漸漸活泛過來,甚至有閒心對林子森說道:&ldo;黃二爺也太胖了!&rdo;林子森關切的注視著他,同時笑了。大黃狗已經胖成了門口一塊黃石頭,從早到晚永遠趴著,不是吃就是睡,並且天天少不了一大碗涼啤酒。僕人們拿它當個樂子,全慣著它,寧可自己不吃,也少不了它的食物。程武跟了進來,開口說道:&ldo;少爺快把衣服脫了吧,大熱的天,當心感染。&rdo;林子森到底也不知道葉雪山是受了什麼傷,直到葉雪山在客廳裡小心翼翼的脫了衣褲。葉雪山下船之時西裝齊整,如今脫了外衣脫襯衫,黑魚似的光滑脊背露出來,上面赫然翻著幾道殷紅傷口,有長有短,短的像是刀尖戳出來的,長的則是從肩胛一直劃到後腰。彎腰解開腰間皮帶,他把寬鬆長褲一下退到腳踝。腿上也有淺淺傷痕,已經結了薄薄的血痂。林子森嚇了一跳,隨即轉身質問程武:&ldo;這是怎麼弄的?少爺被人傷成這樣,你是幹什麼的?&rdo;葉雪山抬腿甩開長褲,然後吸著涼氣一抬手:&ldo;別說他了,他當時是沒瞧見。&rdo;林子森轉向葉雪山,就見他細條條的站在地上,只有一條褲衩掛在胯骨上遮羞。兩條腿是一點多餘的脂肪都沒有了,白棉襪子的鬆弛襪筒堆在腳踝上,腳上穿著一雙怪模怪樣的翻毛皮鞋,鞋帶系的倒是很緊。走上前去蹲下來,林子森為他解開鞋帶:&ldo;在家就光著吧,皮肉傷最怕天熱發炎。&rdo;葉雪山挺和氣的答道:&ldo;是,我在船上就不大穿。下船要見人,所以才打扮上了。&rdo;林子森抬起他一隻腳,為他把翻毛皮鞋脫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抽抽鼻子,林子森感覺自己有好些年沒聞過這麼臭的鞋了。順手把厚襪子也扒了下來,他發現葉雪山連腳都是黑的。好好的一個少爺,在船上曬成了黑鬼子。程武見葉雪山沒有吩咐,便告辭回家,自去休息。而葉雪山打著赤腳上了樓,進入臥室一看,見床上鋪著平平整整的涼蓆,便很滿意。慢慢的爬上床去趴下來,他很愜意的伸展手腳,從鼻子裡向外&ldo;嗯……&rdo;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