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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鵬飛走近前來通報的下人,接著問道:「這人現在在何處?」「在前院的洛水亭裡。」任鵬飛朝屋外踏出腳步,繼續道:「來人共有幾個,是男是女?」「兩個人,闖進來的是一個三十上下的婦人,揹著一個孩子,孩子被包得嚴實,看不清模樣。」「婦人?」任鵬飛腳下一頓,眼中有什麼一縱即逝,「她說了什麼?」緊跟在他左右的下人趕緊搖頭:「城主,這個婦人好似不能說話,一直都是比手畫腳,大家看了好半天才明白她想說什麼。」聞言,任鵬飛的腳步不由慢下,正當下人狐疑間,他又開始大步流星朝洛水亭走去。等任鵬飛看清揹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亭子裡躲綿綿細雨的人時,便不知不覺停下腳步,他沒猜錯,來者便是鬼婆婆的唯一弟子,曾經帶任鵬飛他們進入萬惡谷中的啞姑。啞姑抬起頭,便看見了站在絲絲細雨中的任鵬飛,不禁抿起乾裂的唇,伸手輕撫纏在身上的揹帶。任鵬飛再朝她走近幾步,終於看清啞姑臉上的青白和難掩的疲憊憔悴,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揮退守在這個院裡的其他人後,兩三步走近亭子裡。正當任鵬飛猶豫著要不要問啞姑為什麼來找他,是不是鬼婆婆的吩咐,又或是問鬼婆婆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事情打算繼續折磨他時,啞姑低頭把纏在身上的揹帶鬆開,隨後背對任鵬飛,示意他把背上的人接住。任鵬飛只好先把話壓在肚子裡,伸手去接啞姑背上的孩子,當孩子的身子整個落入任鵬飛雙臂間時,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好輕。不由得低頭去看懷中的孩子,卻只看到一張緊緊抿起的蒼白的唇和尖尖的下巴,一張不及巴掌大的臉被烏黑的長髮遮住了大半。啞姑湊上來,伸手撥開覆在孩子臉上的頭髮,讓孩子的臉完全顯露在空氣中,最後深深看一眼,留戀地在小小的臉蛋上輕撫一下,啞姑抬頭望向任鵬飛,眼睛裡透露著些許希冀的光芒。任鵬飛什麼都沒說,靜靜地看著孩子小小的臉蛋,儘管蒼白如紙,儘管瘦弱不堪,精緻的五官仍能看出孩子的清秀。任鵬飛的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好半晌,才啞著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啞姑一臉哀傷地看著孩子,用手比劃著告訴他,孩子受了很嚴重的傷,她已經竭盡所能卻仍救不了她,這次千辛萬苦地從萬惡谷趕來,就是希望他能夠想辦法救這個孩子。「鬼婆婆呢……」啞姑的雙眼通紅,忍了半天,才伸出手回答:她死了。三個字一句「她死了」,著實讓任鵬飛驚愕萬分,呆呆看著啞姑,半晌才問道:「她是如何死的?」鬼婆婆毒術醫術之高明詭譎,幾乎讓任鵬飛忘記她還是個人,是個會痛會老會死的人。現在乍聞她已死的訊息,一時間竟讓他覺得難以置信。啞姑忍著悲痛,艱難地用行動告訴任鵬飛,鬼婆婆先是被抽乾一身真氣,奄奄一息之時,再被人一把掐斷脖子而死。啞姑提及鬼婆婆被抽乾真氣一事,莫名讓任鵬飛想起八個月前青山派掌門白川的死,據聞,正是真氣枯竭致死。思索至此,任鵬飛已經明白大半,在萬惡谷那段時間,他便看出鬼婆婆看管那人甚嚴,寧願他爛死在谷底也不願放他出去,現在他出現在點蒼山,鬼婆婆估計不是不攔,而是已經沒辦法攔住他了。懷中的小孩突地咳了一聲,啞姑頓時緊張地自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孩子小小的嘴裡,事後看到任鵬飛微蹙起的眉,便告訴他,這是她從鬼婆婆那找到的靈藥,可以給孩子續命,但現在,藥丸已經不多了。任鵬飛隨即抱著孩子往自己住的庭院走去,讓啞姑跟在他身後。其間叫來下人把城中的大夫請來,順便把與寧軒隔壁的明閣打掃乾淨。任鵬飛走進屋裡才把孩子輕輕放躺在床上,早獲知訊息趕來的任程飛已經賊頭賊腦地探了過來,好奇地上下打量床上的這個孩子。「哥!」「嗯?」任鵬飛細心地給孩子蓋上被子。「你太不應該了!」任程飛哀其不爭地深深嘆一口氣,拍拍兄長的肩膀,「竟然讓你的女兒我的親侄女流落在外這麼多年。」若是平常任程飛開這種不著調的玩笑,任鵬飛肯定會無奈地瞥他一眼,但此時,他只是無言地凝視躺在床上的孩子,任程飛一見兄長沉重的臉色,原來只有三分猜疑的心頓時暴漲至九成。他驚疑不定地湊過去,再仔細看一陣小女孩的眉目:「哥,難不成,她真的是你的女兒?」任鵬飛淡淡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