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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青青不捨她這個娘回來找她了,一定是!當晚的鬼婆婆熱淚盈眶,再也不肯撒手。她早看出任鵬飛不想要這孩子,現在更是稱了她的意,這一回,她要好好把青青撫養長大,她要給這孩子世間最好的一切。看著懷中的孩子,一滴淚從鬼婆婆眼中滴在她稚嫩的小臉蛋上。又是一個月過去,任程飛在鬼婆婆的治療之下已經能跑能跳,就是容易氣喘疲累,鬼婆婆說他身體已經被蠱啃得元氣大傷,要想恢復如常,至少要慢慢調理兩三年,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必要留在萬惡谷。任程飛的身體己無大礙,最不想待在萬惡谷的恐怕是任鵬飛,恨不得立刻飛出去的他仍畢恭畢敬地問鬼婆婆需要什麼報酬,鬼婆婆冷笑道:「不必了,只要你永遠不要再見孩子便可以了。」任鵬飛沒有多想,點點頭,任程飛在兄長身邊古靈精怪地看看這個瞄瞄那個,聽見這句話,扯扯他的衣袖,問:「哥,什麼孩子啊?」任鵬飛權當沒聽見。啞姑送吃的進來,順道把這兩個人帶出去,同樣是給他們兩個人每人一個藥囊,然後把他們的眼睛蒙上。任程飛眼睛蒙上前,眼睛溜溜一轉,任鵬飛頭疼,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重重道:「程飛,至少在這裡乖乖聽話,算哥求你了,好嗎?」倨傲的任鵬飛用這般求饒的語氣說話,恁是任程飛也罕見,頗為驚訝地抬頭一望,看見他臉上的憔悴和無奈,眼底深處的些許脆弱和擔憂,任程飛過了良久,輕輕應一聲:「嗯。」任鵬飛長吁一口氣。就這樣,任鵬飛與任程飛還算平安地離開了他們待了將近十二個月的萬惡谷,坐上馬車離開這片詭秘的山林前,任鵬飛揭開簾子最後看一眼灰霧瀰漫的萬惡谷,便放下簾子,此後絕口不提萬惡谷中的事。彷彿在谷中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醒了之後,一切也便隨之消失。縱然已經安排不少人手管理渡厄城,但很多事情仍然需要城主親自裁決,這一年多積壓下來,足夠任鵬飛忙得腳不沾地甚至連回憶萬惡谷諸事的閒情都無。這次任程飛闖出大禍差點連命都玩丟,任鵬飛不敢再放縱這個頑皮小子,一回去就派去幾位合適,看起來也能壓制這小東西的人管教他。專門的僕從囑咐喝補藥,專門的武者教他習武健身,專門的夫子盯他識字唸書,可把任程飛憋悶得看見牆就想撞。可就算兄長不言,鬼精靈的任程飛也看得出,這次哥哥為他真是遭上大罪,臉上的青灰氣色比他有過之無不及,甚至某日偷偷奔去哥哥辦事議會的書房想拿出城的權杖出去消消悶兒,沒曾想偷聽到哥哥對心腹說道武功盡廢,千萬不能為外人知道的吩咐和安排,霎時頹下腰板怏怏回房。父母去得早,兄長在他心裡就是一座能扛起自己的大山,任他在外頭風雨招搖,翻翻手掌便能擺平。從小便過著蜜裡調油的滋潤生活,便習慣什麼都心安理得接受,根本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兄長為救他連武功都廢了,他都沒半點愧疚那不叫沒心沒肺,根本就不是人。所以,這次回來,儘管任鵬飛待他如此嚴厲,每日的生活都這般枯燥無趣,任程飛還是儘量收斂脾氣,乖乖聽哥哥的話,讓他做什麼便去做什麼,不搗亂不添忙不惹事不闖禍,直把平常那些個熟知他的人驚得直呼肯定是有人冒充他。任程飛在萬惡谷時曾哭著說自己錯了,當初任鵬飛並沒放在心上,畢竟本性難移,他能稍稍收斂一些他這當哥的便心滿意足了,可現在看他像換個人似地,任鵬飛也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中途被調包了,可馬上又搖頭苦笑否決,他弟弟身上的每根毛髮他都瞭解得清清楚楚,要是真被調包,他不可能一點異樣都沒發現。任鵬飛一回城裡,便叫渡厄城中信得過的大夫給自己號過脈,知曉自己如今真不適合再習武時,沉默良久才淡淡道,「真沒其他辦法可想了麼?」大夫遲疑著回答,「城主,您先把身體養好,再且看。」也只能如此了,任鵬飛點點頭,找個人隨大夫去拿藥。此後,任鵬飛把城中大小事還是交由親信手下,實需他裁決之事才交由與他,這段時日,除好好監督檢查收斂許多的任程飛的武術功課外,便是靜下心來好好養身。渡厄城不缺好藥,經過一段時日調養,任鵬飛兄弟的身體的確有起色,只是任鵬飛依然內力空虛,怎麼練都沒半點成效,最後他索性慢慢練些簡單的武功招式,一點一點堅持不懈,慢慢地倒也能和一般的高手過招,只是內力不繼,在持久戰上,差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