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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近乎絕望的謝笑然,我打心底對她產生了同情。這個時候,我應該對這個深愛著逐野的女人說什麼才不會令她更絕望?不,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事實就是事實。我只能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她。我行動上的回答令她大聲悲泣,她把我往牆角用力一甩,丟了出去。被她像扔垃圾一樣扔到牆角,我的頭因此硬生生的撞上了堅硬的牆壁,痛得我牙齒直打架。捂住撞痛的腦袋掙扎著坐起來,我看到謝笑然已然承受不住打擊趴在地上大聲的哭了起來。看到她這樣,我感同身受的心酸著,曾經我也因看到逐野跟她在一起而跑到街上絕望一樣的哭著。不忍再看她,視線便移到了別處,在我看見謝笑然進來後就一直敞開的門口時,我的心頓時加速跳動。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倒在地上繼續哭泣的她,慢慢地站了起來,見她依然沒有注意到我,我衝出了門外。門外就是走廊,但一個人也沒有,我猜想大概是謝笑然為了能單獨找我說話,於是把所有人支開了。我左右看了下,便往一邊跑去,剛跑到轉角,我又跑了回來。看著還在房間裡痛哭不止的謝笑然,我懷著歉疚的心情把門輕輕關上上鎖取出鑰匙。把鑰匙丟在牆角後,我才繼續找尋能夠逃離這幢房子的出口。雖然屋裡沒有人,但屋外還是零零散散站著幾個黑衣保鏢,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我從二樓的陽臺跳到最近的樹上,然後爬到下面,從屋後逃離了這個地方。害怕他們發現我逃了出來後追蹤,我不敢稍作停留的穿梭於茂密的山林間,有著鋸齒的雜草或是樹枝把我的衣服劃破了,我的身體也因此被割開了無數道傷口,滲出血絲,有些雜草有毒,我身體上的不少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著。讓自己不去理會這些傷口,就算痛的再難忍受,我也是咬咬牙硬撐了下來。在天色只剩下水墨的顏色的時候,我終於穿越了樹林,當我看到山腳下就是平整的一段公路時,我興奮的跑到山腳下,同時希望能夠攔到一輛過路車讓司機載我到可以與逐野聯絡的地方。就快要跑到公路上的時候,我的腳不慎絆上了草根,身子一傾,直接滾到公路上。我的身體就一直滾啊滾,滾到了路中央,在我因此而頭昏目眩尚不能站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一輛亮著車燈的車衝我迎面開了過來──真的,我是希望能夠遇上過路車,但我不希望過路車從我身上輾過去。當我看到向我疾馳過來的車子,我瞪圓了眼睛,驚心動魄地盯著那越來越接近我的車子──隨著車子一陣刺耳的緊急剎車轉彎聲後,我僥倖的沒有被那輛車子輾上,不過那輛車子並不怎麼好運的撞上了一邊的護欄。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擔心地走過去想看看車主有沒有出事,我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一切都是所料不及的。如果車主因而我受了傷,更甚是──呸呸呸,我亂想什麼!當然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最好!我還沒走近那輛被撞損的車子,車主就從車裡走了出來。看樣子他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身上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我愧疚地走上去,車主也皺著眉向我走過來,但當看到我一身的傷痕,他沒有因為我讓他差點出事而咒罵我,而是問道:&ldo;你這是怎麼了?&rdo;低頭看了自己一身的狼狽,我抬頭自嘲地說道:&ldo;沒什麼,運氣不怎麼好的遇上小偷了,不過小偷運氣也不怎麼好,遇上什麼也沒有的我。我逃跑的時間運氣仍然不好的磨出了一身傷,最後還是倒黴的絆到了東西滾到的路上,把自己的黴運轉到你身上,讓你也跟著倒黴了。&rdo;聽完我的一席話,車主不禁笑了起來:&ldo;你還真懂得自娛自樂。&rdo;我攤開雙手,道:&ldo;人生在事,煩惱的事情何其多,何必庸人自擾。&rdo;車主呆了一下,隨後大聲地笑了:&ldo;哈哈,對,你說得對,何必庸人自擾!&rdo;&ldo;我叫鄭勝民,可以交你這個朋友麼?&rdo;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ldo;我叫豐逐雲……&rdo;突然,我們同時怔住,抬起頭來盯著對方看了良久,最後,我們都不禁仰頭大笑了起來。沒錯,他就是三年多前我在飛機上認識的那個鄭先生啊!當時,我們就已經因為交談甚歡而成了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