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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凱本就是個不愛解釋的人,被這麼指責原想讓他罵完就算了,可陳啟華盯著他的目光如炬,一副你不把話說出來我跟你沒完的認真。被他如此緊迫盯人,雷德凱不管怎麼鎮定還是堅持不下去了。&ldo;陳叔,我以前是喜歡他沒錯……可我沒想過讓他喜歡我……&rdo;是的,不管前面說得再多,這句話才是重點。雷德凱是自卑習慣了的,可沒那種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就纏著你不放讓你日日夜夜做噩夢的霸氣,更甚至,在他內心深處,連他的這份喜歡都是汙穢不容於世的,想盡辦法消滅都來不及,怎可能去要求對方的喜歡?現在禮揚對自己的執著,可以說是他亂了陣腳,自卑心再度出來作祟,不敢承認難以承認,甚至覺得不可能,胡思亂想到了禮揚就是為了報恩才委曲求全的!所以他想盡辦法推他離開,自以為是對他好,是給他幸福,禮揚在聽完他一番剖白後企圖自盡,才在雷德凱根深蒂固的想法上敲下致命的一擊。也許禮揚的這種作法很偏激,但卻非常的有效,瞬間打亂了雷德凱自以為是的安排,讓他所有堅定固執的事情亂了套。現在的雷德凱與其說是沈默寡言,不如說他其實完全亂了分寸,不知接下來如何是好。若要形容雷德凱的如今處境,就像是擬定好開始建工的大樓,圖紙有了,機器裝備好了,人員齊全了,地基挖了,已經建了七八層了,這時候如果有人來告訴他,你這樓不好看,你這樓風水不好,你這樓怎樣怎樣,總之就是要拆掉重建,這時候雷德凱會照辦嗎?又不是錢多得沒處花,光是拆下來就要一大筆費用,更何況接下來又要重新設計,重新選址等等一大筆開支,是個有理智的人都寧願咬牙和血吞,再說了,別人說的就一定對嗎?他就覺得這樓非常好看啊。在這種時候,要他改變這種想法,最有效的辦法,不是等天災,就是直接找機器來趁他沒防備的時候,先拆了再說!現在的雷德凱面臨的就是被拆成一堆廢墟後的鋼材條和石頭渣子。茫茫然不可知,怎麼重建什麼時候重建,還是個問題。這時候陳啟華在對未來茫然的他面前說了這句話,也就是在雷德凱說完後不久,陳啟華意味深長地說:&ldo;你越是想安排自己的人生,你的未來就越是出乎意料。&rdo;別猶豫了,該怎麼就怎麼吧,時間不等人啊。充滿荊棘的人生道路上,你過也得過,不過也得過,前面是禍是福難以預料,不如就這麼大跨步走過去,掉下泥潭深淵再爬起來,若繼續遲疑猶豫,就會比別人少看見許多風景。雷德凱走進病房裡,出去也不過十幾分鍾,可是坐在病房上的人早伸長脖子等得焦急,一見他進來,不由鬆一口氣,隨即露出開心的笑臉。雷德凱怔在原處看他,直至禮揚不安地欲下床走過來檢視,他才走過去,坐在床沿,遲疑片刻,伸出手輕輕握上他垂在床上的手。抬頭看向因他這幾天來第一次主動接近而呆住的人,手下不由更用力地握了握,禮揚慢慢回過神來,臉上閃過酸甜苦辣種種複雜神情,最後只是無言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前,肩膀在輕輕顫抖,雷德凱另一隻手撫上,對著窗外,長吁一口氣。如今,走一步是一步吧。一個星期不到,禮揚出院了,陳啟華讓他多休養幾天,他也樂得輕鬆,這幾日雷德凱溫柔如水,他情願一直沈溺。再次回到那間小而溫馨的屋子,禮揚不由發出感嘆,這恍然如世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在禮揚住院的期間,這間屋子雷德凱委託劉姨來處理乾淨了,當劉姨看見家裡如此凌亂還有一堆血跡還大驚小怪地問是不是強盜來過了,那時的雷德凱甚是尷尬,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說是自己和禮揚吵架後的結果。劉姨當時雖沒再逼問,但看著雷德凱的神情,卻似乎多少明白了些。禮揚出院時劉姨來過一次,見到他的傷口,看向雷德凱的目光要多震驚有多震驚,雷德凱不為自己辯解,不是辯解無用,而是他認為這的確是自己造成的所以他接受種種後果。禮揚受傷,雷德凱殘疾,劉姨本不想聽禮揚的話休假幾天不來照顧他們的,但禮揚太堅持,劉姨知曉他想和雷德凱單獨相處的心情,最後只能無奈同意。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似乎之前還吵得要死要活,怎麼現在又如膠似漆了?的確不是劉姨誇張,現在的他們,的確擔得上如膠似漆這個詞,好吧,雖然黏糊的成份禮揚佔多數,但雷德凱的預設也很有蜂蜜里加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