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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同樣,鄭兄若有麻煩也請告之平安,平安雖沒什麼本事,但一定會竭盡所能。」鄭容貞對著他笑,猛灌一大口酒水後,遞給平安,讓他也喝,平安接過仰首也是滿滿一口。閒愁如飛雪,入酒即消融。好花如故人,一笑杯自空。過了一段時日,宋平安無意在街上一間畫坊處看見牆上掛著一幅畫,畫的下端蓋印兩個熟悉的字。他問畫坊主人,這兩個是何字,主人答:阡陌。阡陌一畫難求,阡陌一畫值千金,宋平安給他送去幾年的酒,他說可以換一車的畫。這兩年的時間,繼皇長子靖霖之後,皇帝又陸陸續續添了兩位皇子和三位公主,皇后劉氏仍然沒有半點懷孕的訊息,即使聲音不大,但民間還是時不時出現皇后能不能再孕,有沒有資格再坐著這個位置的風聲。皇太后看似平靜的表情下,瞥向皇后的目光已經帶著不悅,太皇太后依然端坐於祠堂正中,默默執珠唸經。皇帝依然是該上朝就上朝,該晉見大臣便晉見大臣,該翻後宮的牌子就翻,受他寵幸的妃子一部分都會有孕,雨露均霑倒無可厚非。皇宮便沉浸在這種一觸即發的平靜中。太后姓田,她的父親也就是當今內閣大學士權傾朝野,經營數年自成一派門生無數,褔蔭族輩,朝中不少官員都和他有所關聯,由田大學士一手提拔,入仕不到半年便已經升任兵部侍郎的洛東海是內閣大學士田鎮的外甥,也是皇太后的表弟,即使沒有這個四品官位,光是這一層層關係下來,就能壓死不少人。當然,這個洛東海也和他的身分一樣目中無人飛揚跋扈,欺壓百姓宿娼嫖妓鬧市縱馬,簡直是朝廷律令禁止什麼他就去做什麼,在朝為官卻目無王法,令人憎恨,偏偏這個壞透的人還有點本事,朝廷在軍事方面急缺人才,而他恰恰就懂這個。也是因為他的身分,還有他的這點本事,隆慶帝什麼都看在眼底,卻也只能視若無睹。洛東海算是隆慶帝的長輩,按輩分來算,他還算是皇帝的表舅舅,見皇帝從未管束過他的事情,膽兒便也養得更肥。平安三年的六月初七,洛東海闖出件禍事,這件事在田鎮眼底不算什麼,在皇太后眼底不算什麼,畢竟還和那些他曾做過的壞事相比根本不算什麼,但皇帝咬牙切齒地掀翻了面前的書桌,岸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皇帝人不洩憤地衝上去再踩上數腳。秦公公在一旁看著,於心長嘆一聲。初七的那天,洛東海在宮禁時間私闖入宮,守門護衛上前去擋,被他長鞭一揮打翻在地,另一名護衛欲攔,反被囂張極致的他鞭至昏厥,旁人畏懼他的身分無人敢攔,最後讓他揚長而去。可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宮門的護衛算是皇宮的顏面,一般的大臣哪敢輕視,也唯有洛東海這樣的人敢如此囂張。若是一般的人,皇帝至多也是冷笑數聲,忍一忍壓至日後逐一清算,但這次,洛東海算是捋毛捋上老虎鬚,因為被他鞭打得昏過去的人便是宋平安。訊息一傳至皇帝耳裡,還沒等得意洋洋的洛東海坐穩椅子,就被趕來的禁衛五花大綁直接押去大理寺聽候發落,皇帝事先有口諭,可先行刑。同樣獲知訊息的皇太后臉色一變,匆匆趕至御書房,沒等話出口,皇帝一臉冷色直接把洛東海的一干罪證擺在皇太后面前,皇太后無語半晌,終才道:「皇上,至於嗎?」這麼多罪證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收集到的,很多都已經是數個月前的事,皇帝那時為什麼不發作,反而要壓到現在才發作?難不成私闖入宮鞭傷幾個護衛就如此讓人容忍不得?「皇上,洛東海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皇帝冷笑:「主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太后!」皇帝直視皇太后,雙眸冰冷,「宮門是皇宮的臉面,他都已經一個耳光搧到朕的臉上了,叫朕還怎麼忍?」皇太后仍不肯放棄,試著勸說:「皇上,罰一罰也就算了吧,他會知道過錯……」「太后,如今這個算了,那以後其他人是不是也能就此算了。」皇帝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他們踩在朕的頭上想搧就搧,想怎樣就怎樣,那五年前朕還不如把皇權拱手讓出去,隨他們怎麼折騰!」皇太后雙唇發顫,凝視兒子良久,才道:「皇上,這次真的這麼嚴重?」皇帝直視她,一字一字道:「太后,朕是皇帝!」皇太后再無語,走出御書房回後宮的路上,慢慢憶起一件事,便派人去查問,甫回到宮中坐下時,派去的人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