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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事情公開後會遇上的種種可以預見的麻煩,隱瞞起來反而顯得輕鬆,更何況,像宋家那樣的平凡人家,若真是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麼樣的事情,會嚇死也說不定啊。所以皇帝決定隱瞞,只不過要一直隱瞞下去的話,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要把皇子抱出宮,恐怕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即使他是皇帝,即使皇宮裡什麼都是他說了算,要是沒有任何理由想把幼小的皇長子帶出宮,鐵定會有一大幫人攔在你面前說什麼於理不合,說什麼有違祖制,說什麼宮外兇險……就算皇帝能夠衝破種種阻力把皇長子帶出宮,屆時身後就不僅僅是一、兩個侍衛,而是一幫可以佔據整條街道的人馬了。帶著這樣誇張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前去宋家,這和昭示把皇子再冠一個姓氏,認別人為父親,認別人為祖父祖母有什麼差別?因此,只能想個萬全之策,偷偷地把皇子帶出去最好不過。皇帝處理朝政的閒暇時間一直為這事煩心,為什麼這件事會令他如此煩心,他根本沒有深究,但他明白,即使他那一夜把宋家二老給哄得對自己深信不疑,但長久一段時間過去,他不再露臉,更不抱一個「孫子」去給他們瞧瞧,就算宋平安不改口,兩位老人也會產生疑慮,進而再動起給宋平安找媳婦的念頭。畢竟傳宗接代的思想在老人眼裡,是根深蒂固,難以動搖的。既然把皇子抱出去如此麻煩,為什麼皇帝邵燁華不隨便找個孩子抱過去,而偏要抱自己的兒子去呢?其實這件事情,皇帝自己也無法說得清,就是覺得,如果宋平安想要孩子的話,那個孩子身上必須得流著自己的骨血才行!皇帝自己這麼堅持,別人更無法插得上話了,只不過在他時不時為此傷一傷神時,後宮裡發生的一件事,還真歪打正著,讓他找到了機會。出生仍未足月的皇長子感染了風寒。這麼小的孩子一不注意就會傷風生病,這起初沒什麼值得在意的,等燁華趕至昭容楊紫昔住的永和宮詳細一問生病緣由時,勃然大怒,本想當即去找太后質問,但走了幾步,又憶起此事無憑無據,說不好太后還會反而指責昭容顧子不好令其生病,誣陷於她。原來等燁華趕至永和宮問起原因時,楊昭容紅著眼睛告訴他,今天一早太后和幾名妃子來過,楊昭容還在坐月子不便下床走動,便讓太后把孩子抱去,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等靖霖皇長子送回來後,身上衣物未少,但身體發涼,不過半個時辰,就開始啼哭不止,身體發熱,面色潮紅,太醫一來診斷才知是受了風寒。嬰孩受風寒不比大人,要是不注意,小小一條性命就被這麼斷送了。楊昭容的話讓燁華內心發寒,燁華一直以為母親至少還念在母子情分上會對他的孩子好一些,但如今看來,果真是他太痴心妄想了。看著產後虛弱的楊昭容,燁華左思右想,最後決定要把靖霖皇長子留在身邊照顧,沒想到他把孩子抱回乾清宮不到一個時辰,獲知訊息的皇太后親自趕過來。「皇上,即使靖霖是皇長子,是嫡子嫡孫,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太子,但歷來就沒有皇帝自己養育照顧孩子的道理。皇帝處理國事已經夠煩心操勞,還是送靖霖回去給昭容撫養,三歲後再指定修德文才皆佳的學士做他的少傅,親自教導他做人的道理。」燁華看著眼前微垂雙眸,端莊雍容靜坐於椅子上的皇太后,半晌不語,而後方道:「母后,是不是出了後宮不歸妳管了,妳要對付這孩子就麻煩許多了?」「皇上!」皇太后猛地抬頭,插在頭髮兩側的珍珠步搖啪啦啪啦地響。她目光凜然地盯著兒子:「你是不是認為靖霖受風寒一事是哀家下手的?」燁華不語,卻是預設。皇太后氣得身體微顫:「皇上,你是哀家的親生骨肉,靖霖是哀家的親孫子,哀家沒這麼心狠手辣!」燁華挑了一下眉,目光微冷:「這後宮裡,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活得下去。」皇太后一口一口地努力平息劇烈的氣火,她瞪著杏眼看著皇帝,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得扯住裙襬,須臾之後,她才算是恢復冷靜,同樣泠冷一笑。「皇上,你這話,是在責怪哀家?但在你這麼認為之前,有沒有好好想過?是哀家把靖霖帶出去逛了一圈,但正因為孩子是在哀家手上,哀家還會這麼笨的弄出事情讓人把一切都推在哀家頭上嗎?你認為,哀家是這麼愚蠢的人?」皇太后側目,莫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