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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第一次來,我推薦我們這裡幾位紅牌,allen、cash、felix、gale……」雷德凱什麼都不說,坐在這裡讓他不自在,拉了下衣袖,把身子往陰影裡靠過去。他這樣令經理完美的笑容僵了一下下,真的就是半秒不到的一下下,經理反應很快,感覺出這個初訪的客人除了不安之外也可能沒什麼錢。他穿的是不知道什麼牌子樣式顯舊的襯衫,下身是再普通不過的黑色西褲,一副細邊黑框眼鏡幾乎蓋住了他整張臉。整體而言,長得不怎麼樣,氣質也不怎麼樣,穿著更不怎麼樣。但怎麼說來者都是客,就算不怎麼有錢,但他們的理念是把客人的錢榨乾後,下次還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再度光臨。所以經理頓了下,想想後又說:「要不我介紹幾個新來的男孩吧,雖然還不怎麼熟悉接待但他們都很貼心。」新來的男孩收費不高,名氣自然也高不到哪處,其中也伴隨著長得不怎麼樣的型別。他們才來還沒起英文名呢,就叫小張小吳小柯小李小潘……「誰?」一直不說話的客人突然開口,讓經理愣了一下。「小潘?」「再上一個。」「小李?」客人沉默片刻,靜靜地說,「就他吧。」不久後,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男孩走了過來,有些生澀地坐到他身邊,輕聲說了句:「您好,我叫小李……」雷德凱看了看他,長得還行,打扮也不錯,但跟那個人相比差得遠了。隨後暗自嘲笑怎麼能用他跟別人比呢,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哪個李?」雷德凱低低地問。「木子李。」哦。雷德凱又是一聲苦笑。他是等待什麼,還是在期盼什麼?找一個跟那個人有著相同姓氏的人?這樣,更顯得他悲哀。「這麼叫你不太好聽,還可以怎麼稱呼呢?」「我叫李文清,先生您可以叫我文清或小清。」男孩笑了,一進來看到雷德凱,沉浸於黑暗中一片陰悒,還以為他是那種冷漠不近人情的客人,沒想到目光這麼溫柔。「文清,我姓雷,你叫我德凱吧!不要叫先生。」「德凱!」文清露齒一笑。那天晚上,雷德凱跟文清就這麼坐在一起聊天,只聊天。文清告訴他,自己才來這裡不到兩個月,業績不好一週最多兩三個客人,聽到他指名時,真的很高興。雷德凱默默喝著酒,靜靜聆聽文清說話。文清的聲音很好聽,沒有男人嗓音的那種低沉,清清脆脆,說個不停時有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勢。那一天,雷德凱喝了一瓶據說是進口的酒,還沒他家自釀的米酒烈,幹了整瓶身體都沒熱起來。還想再開一瓶,文清攔住他說這酒貴,夠了。看著文清黑亮的眼睛,雷德凱放下杯子不再喝。那之後,雷德凱一有空就去找文清,點他的臺,一坐就是一晚上。每次他來,文清都顯得很高興,雷德凱總會開一兩瓶酒,但什麼都不做,就靜靜聽文清把這幾天發生的大小事情一一告訴他。陳啟華看到雷德凱不再天天晚上窩辦公室,瞭然一笑問有沒有遇上合適的人。雷德凱朝他微微一笑。有一天晚上雷德凱去找文清時,他不在,說是被客人帶出去了。那天,雷德凱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半天才離開,然後他就不再去了。在文清面前他只是一個客人,笑得再甜,也因為他是客人。這天,雷德凱又接了個因離婚產生財產糾紛的案子,坐計程車到市裡最有名的高階住宅區,正要進到委託人那幢價值近千萬的樓房裡時,一輛賓士轎車駛過,他抬眼一瞄,心跳停了一下。是那個人,目光漸漸變得銳利,不再那麼張揚,只是,依然那麼漂亮……原來,他住在這裡。雷德凱笑笑,轉身走進去。這裡都是住些身家幾千萬幾億的有錢人,曾經聽說他賣掉爭取來的那幾處房產與匡靖合夥開公司,很成功,沒多久便恢復成往日那般。然後又往裡面花了些錢,他的爺爺和爸爸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是啊,他那樣的人,就應該過著這種富足的生活。雷德凱這次受理的離婚案比預期要麻煩的多,當事人雙方財產分配原本就很亂,現在要離婚,錢當然是拿到越多越好,而且誰也不肯坐下來談,才見個面就馬上開車走人了,只丟話說都交給律師你了,一定要把房產和公司的所有權什麼的都爭取過來‐‐真是,當事人們都不肯合作,他又怎麼使得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