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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教授搖搖頭,不管怎樣,要報考司法考試必須得有本科學歷,然後在律師事務所實習一年以上才能夠拿律師執照,這起碼也要三年時間,不能再快了。雷德凱聽完後沉默半晌,最後睜大眼睛望著教授,認真地說:「如果我能提前一年拿到本科學歷,然後再用半年時間學完所有律法課程呢?」教授聞言愣了好久。今年雷德凱已經大三,而且升上大四也不過再三、四個月的時間,要在這段時間內修完所有課程的學分拿到學歷,這需要付出多大的決心和努力?再者,他居然還說用半年時間學完所有律法課程……教授,可以嗎?雷德凱黑黑的眼睛直直望著教授,他在尋求肯定,似乎也在尋求被認同後產生的勇氣。這位教授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長吁一口氣,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是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雷德凱記得他初中時不想上學,開始跟壞小子們去外面混,抽菸喝酒沉迷玩樂差點抽不出身。當時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讀書,他的恩師對他開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一直記在心上的一句話。那天之後,雷德凱更沉迷於課業,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只睡三四個鐘頭,其餘時間都用來打工當家教和學習。就連打工的時候,他都在背課文,有時候累得站著都能睡著,飯館老闆知道他是個好學的孩子,在人少時就叫他進廚房學習,老闆則親自動手去招呼客人和收拾餐桌。雷德凱連吃東西、走路的時候都捧著書,夜深的時候宿舍關燈不想打擾室友,他就躲在被窩裡開手電筒接著看,因為這樣,雷德凱的視力直線下降,到後來不得不去配一副眼鏡。而這,才只過了三個多月。第五個月,雷德凱憑藉驚人毅力真的拿到了學歷證書,跟著比他大一屆的學長學姐們一起畢業。但他片刻不緩,在當初那位教授的幫助下開始學習法律課程,他要在半年的時間內學完國家司法考試的相關課程,那些考試內容光聽著都頭疼,而雷德凱在教授的勸導下咬著牙還是堅持己見,問他原因仍然不說。雷德凱學得很辛苦,學完理論又學應用法,然後死命背下現行法律規定,他本來人就瘦,結果幾個月下來,又瘦了不止一圈,帶著土裡土氣的黑框眼鏡,遠遠看去就像一根木樁掛著眼鏡。學習法律課程,雷德凱真的是在熬,熬過一次是一次,到後來他看到法律條文都有想吐的衝動,但卻堅持,一直在堅持。本來雷德凱拿到學歷證書後就必須要離開學校宿舍,但因為知道他生活拮据,教他法律課程的教授想辦法讓他得以考研究所的名義繼續住校。對於這個這樣幫助他的教授,雷德凱無比感激,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並不是那麼崎嶇,至少從小到大,都能遇上貴人相助。半年後,雷德凱的努力和辛苦有了結果,在教授訝異但又覺得通情理的狀況下,他透過了司法考試。接下來是實習,實習的律師事務所也是教授介紹的。事務所裡其中一位資深律師是教授的同窗,教授曾私底下請求這位老律師能夠給雷德凱多多教導,他和這位律師說了很多雷德凱的事情‐‐包括用半年時間透過司法考試這件事。見到雷德凱的時候,這位老律師半天不說話只是認真地觀察他,觀察這位瘦得好像風一吹就倒,但目光卻堅毅的彷彿十座大山也壓不垮的實習律師。老律師問的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麼要這麼拼命想拿到律師執照?為了一個人。這是雷德凱第一次說出理由。老律師再問是誰的時候,他只說是一名同學就住了口,臉上露出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都不會再說下去的表情。老律師沒有半點不悅,反而更為讚賞,一名律師最基本的就是不管遇上什麼都要能保有自主權和冷靜自若的態度,這點,眼前這個瘦弱的男人具備了。接下來的一年,是每個執業律師都需要經過的一年,實習。這一年在律師事務所的生活跟打雜沒什麼不同,唯一有異的是打雜之餘還要到各個法院旁聽,熟悉法院的流程和氛圍,空閒時間就是翻看各類已結或未結案卷。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三、四個月,但僅過一個多月老律師陳啟華就要雷德凱跟著他共同代理案件,這讓其他比雷德凱先來的實習律師眼睛都紅了。當陳啟華反駁他們說如果你們已經跟雷德凱一樣,背得出上個月事務所裡全部案件的爭議焦點和審判結果,我也帶著你們去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噤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