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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力量都將要脫離自己離去,最後的一點點意識都沉入無底深淵般,開始潰散……唔!以為自己就這樣迷失意識的那刻,他竟然感覺到了全身力量的回流,凝結的血液開始流動於全身,緩慢地,他再次有了知覺。身體由某一點被慢慢地注入熱量,不再冷得全身僵硬到不能動彈。熱量一點一點流動於全身,它所流經之處牽引了他逞強後裂開的舊傷,原先因寒冷而凍結麻痺的痛覺開始恢復,痛得他忍無可忍,不斷打顫。但,擁有這樣的感受,他反而安心多了,當連自己全身都被冰凍到沒有一絲知覺時,才是可怕的死亡的臨界點。他一定是被人救了吧?是誰呢?是他嗎?與全身回流的體熱,被牽動的傷口如同身子被割裂的痛覺交戰的他剛剛這麼想時,一道泌入肝肺的馨香淡淡地把他籠罩……不同於別人特意點染的芳香,那是種仿若與生俱來,不會濃香撲鼻,卻清澈淡雅的味道。是他……模糊之中,他想到,只有他,才會帶有這種讓人感到神怡的香氣。原以為,一個男人身上散發著體香是一件多麼令人反胃的事,但,這種像是磨合了上千種的藥材,讓人一言道不出到底是什麼香氣的味道,是那麼自然的存在於他的身體中。已經能夠稍稍動彈,但他只想張開眼睛看看身邊發生的一切罷了,卻發現,難以辦到。眼瞼在這時,完全不能再讓他隨心所欲的控制,他每張開一些,都像是在跟千軍萬馬鬥爭,艱澀難受。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在能夠看見眼前東西的那一瞬間,他望進了一雙如若黑潭般的眼眸中。在紅色的火光照耀下,這雙同樣在望著他的黑眸帶著微微的暖意‐‐剛想再張大眼睛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花眼,這雙彷佛能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制的黑瞳在他的面前消逝了。怎麼‐‐!不甘心於這麼一縱即逝的對望,他剛要掙扎著起身,擁有深色眼睛的主人下一個的動作讓他完全愕呆了。他低下頭,停留在他的肩窩處,還未來得及反應,溫熱柔軟的觸感由他的肩膀深入他的內心深處。他身上的血液從他停留的地方被一點點吸走,隨之而來的,是極度刺痛伴著些許麻癢的感受……這個地方,他記得,被人用劍刺中了,劍上有毒……他這是在為他吸毒?!像是印證他的所想,他的頭顱離開他的肩窩後,快速地轉向別一面,吐出從他身體裡吸出的血液,他長而柔順的黑髮因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當他轉回頭時,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條血絲‐‐看著這樣的他,他有種自己正被他啃食的想象。這麼一想時,他居然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他會心甘情願地讓他把自己吞食入腹……並不知道他此時的心事,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張開眼睛的他後,繼續他方才的舉動,從被他割開的傷口中為他吸出毒液。而不能動彈的他,只能靜靜躺著,任他為自己吸出殘餘在身體裡被擴散到血液的毒素。靜靜地沉淪在那令他迷戀的淡澈暗香中,直至昏眩……月夜下,林間清涼的風不時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在叢林中的某棵樹裡,一個黑色的影子立在枝幹上,靜靜佇立。他在昏黃的月光中遠眺,他在等什麼……當,風吹動樹葉的聲音稍稍加快時,他遠望的視線收回‐‐「總護法,您下的指示,屬下已經完成。」不知道何時,也許是風吹得稍猛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黑色影子身後的枝幹上,單跪。聲音是平穩,卻又透出些許敬畏的。「那沒事了,你先回去。」黑色的影子淡漠地說道。「是。」聲音剛剛落下,這道人影已經與來時一樣,已神秘的消失在林中。在確定他的周圍已經沒有人後,身著黑色夜衣的人又把目光投往遠處。良久……才在風的吹動中傳來清冷的話語:「主上,下一步您想要怎麼做呢?」沒有回答,這只是身著黑色衣服的人的自言自語……「什麼?又有人趕在我們面前把我們要找的人殺了?!」風滿樓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面前的人,眼神中含有令人費解的光芒。「是的,風都護。當我們接到訊息後趕去找可能與藥王有關的人時,那個人已經被殺了。現場被處理得乾乾淨淨,沒有遺留下一絲線索,跟前幾次的作法完全一樣。」身為風滿樓的下屬的男子彎著腰,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