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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不用管。」陳曦吐出一口煙,朝他扯了下嘴角,「我自己能解決。我堂堂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被這點錢逼到絕路上,我這裡還有幾個親戚,明天我去問問。」馬小嶽還能說什麼,吸一口煙後,也只能點點頭。這時離賢逸晨給予的三天期限還剩下一天,而陳曦想盡辦法求過所有能借錢的人,連之前的三十萬也才湊夠七十萬。陳曦來到這個城市打拼也不過五、六年時間,哪有什麼親戚,這麼對馬小嶽說不過是不想讓他跟著一起發愁。這時候的陳曦已經無計可施,只能茫然地蹲在公司的角落一根接一根的抽菸。晚上和公司裡的人一塊在大排檔裡吃過飯陳曦才抽著煙往住的地方走,他並沒有煙癮,只是一遇上煩心事就不想幹耗著,總想找點事情來排解一下,這時抽菸就是最好的選擇。陳曦住的地方離公司有些距離,以往開著小貨車也要半個多小時才到家,現在小貨車撞一時半刻還不能從修車鋪裡開出來因此這幾天他都是坐公車,但今天,他連公車都不想坐,就這麼走著。這兩天陳曦的心亂得很,不僅僅是因為還不起賢逸晨的那筆修車錢,還有另一件事。或許,比起籌不夠錢還給賢逸晨,後者更讓他無所適從。但陳曦逼迫自己不要再想,可事情往往越是壓迫反彈也就越激烈,到現在,陳曦都不清楚他糾結煩躁的到底是哪一件事情了。路再遠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陳曦回到租住的樓房下面時已是九點多鐘,用鞋底碾熄最後一根菸,正待走上樓去,就被斜刺裡冒出的一個人猛地拽住了胳膊。被嚇一跳的陳曦藉著昏黃的路燈光線定睛一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頓時連氣都忘了喘。「上去。」不等陳曦回過神,拽住他的男人已經強硬地扯著他往樓上走去。男人拽他的力道大得幾乎能掐斷他的骨頭,疼得陳曦一抽一抽地吸氣,卻硬是不敢甩開抓著他的手。等兩個人站在陳曦的屋外,男人又冷冰冰地說道:「開門。」陳曦低頭動了下被抓得死緊的胳膊,悶聲道:「你先放手。」男人不眨一眼地盯他半晌,才緩緩鬆開,同時身子一側,徹底把陳曦攔在入口處,斷絕他所有退路。陳曦只得掏出鑰匙開門,門口在裂開一條縫的時候男人早急不可耐地一把推他進屋自己緊跟著走進去反手關門上鎖。待被猛然向前一推險些踉蹌倒地的陳曦站穩腳跟,男人已經似座小山似地穩穩堵在門前。陳曦的視線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嚥了咽口水走到一邊開燈,背對男人遲疑一陣便走到冰箱前,「你要喝什麼……我這裡只有啤酒……」聲音不甚明顯的顫抖,自說自話般也不等男人回答便拿出兩瓶冰鎮過的啤酒,開啟後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其中一瓶放在茶几上。屋子太過寧靜,陳曦又站起來走過去開啟電視,拿起遙控器坐回沙發上,一邊胡亂換臺,一邊咕咚咕咚地灌著冰涼沁骨的啤酒。整整半瓶啤酒灌進肚中,腦子一片空白的陳曦都沒嚐出來是什麼味,電視上所放映的節目對於此時的他而言,不過是會動的畫面。是的,陳曦在緊張,也可以說是在不安,甚至是害怕,莫名地。一直在沉默的男人忽然動了,腦子裡一直在緊繃的一根弦頓時拉扯為一根細如髮隨時可斷的絲線。而在男人坐到他身邊時,這根絲終於支撐不住強大的壓力一下斷開,陳曦跟只受驚的鹿一樣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來,「我去洗個澡。」丟下一句話同時啪一聲放下啤酒瓶的他逃難般閃身衝入浴室。浴室門被砰一聲拍上,男人幽冷的目光慢慢移到喝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啤酒瓶上,無聲無息地取過,不在乎剛剛還被陳曦喝過,對著瓶口,一口接一口的喝著瓶中的液體。半個小時後陳曦蹭在浴室裡痛苦糾結,因為是一個人住洗完澡就光著身子出去隨便套件內褲看電視睡覺的習慣真是要不得,外面那個可不像是坐一坐就會離開的人,現在他除了一條浴巾就是一絲不掛了啊!就算同是男人可他就是不敢就這麼走出去啊怎麼辦,就這樣在浴室裡躲到死真的可以嗎?上報紙的時候會不會寫一猥瑣男赤身裸體餓死在沒有鎖的浴室裡疑似神經病,這樣真的很傷自尊啊他不要!痛苦再痛苦,糾結再糾結,在蹲得痠麻的雙腳一再提出抗議後,陳曦不得不向現實妥協。好在浴室的門離臥室門只有三步距離,他一開浴室就往臥室飛奔上鎖穿衣睡覺這個計劃實在完美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