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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嶽說:「這次市政府也算是下血本了。」陳曦倒也明白,「那些當官的可不會幹賠本的買賣,恐怕是有什麼目的。」「的確是有。」穿著休閒的袁傑手倚在座椅扶手上,身子偏著靠向陳曦這邊,慢條斯理一根一根地吃著薯條,他聽見陳曦他們的對話,就能猜出他們大概是怎麼想的了,「現在國家對環境保護抓得緊,工業建設便沒有以前這麼吃香了,市政府想提升軟實力賺錢,便把念頭動到了這方面上。其實包括這次的場地費宣傳費等等都不需要市裡出一分錢,全是本市各家公司籌資提供的,市政府有權,商人們有錢,一個想提升城市的形象,一個想提高公司的名氣,一拍即合一箭雙鵰。」這一番言語令馬小嶽再次關注於他,「袁先生懂得真不少,看您這氣派,想必如今混得不錯吧。」袁傑衝他一笑,「餬口而已。」陳曦想著袁傑開的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再想想被強制住了好幾天低調奢華的大別墅,猛打了個寒顫。這叫餬口,那他們這些叫什麼?掙扎在餓死邊緣的難民?臺上到達了一個小高潮,觀看的群眾又是吹哨又是吶喊,手裡的熒光棒、塞了鈴鐺的礦泉水瓶等搖得跟打了雞血似的。陳曦也跟著搖起了手中的熒光棒,其實他壓根就沒弄明白看臺上的人都在興奮啥,不過是想轉移馬小嶽投注在他身上的審視目光罷了。不過很快就真的讓他們沒了交談的心情,因為終於輪到李毅安他們了,在主持人報幕過後,燈光一暗一亮,李毅安他們樂團一行七個人全都冒了出來。陳曦若有所思,「我今天才知道毅安他們樂團的名字。」馬小嶽也一臉若有所思,「我也是,不過這名字誰取的,這麼的‐‐」袁傑總結,「幼稚。」打飛王子救公主。一干人等集體無語。這是在說明他們其實是小怪獸?幼稚已經很中肯了有沒有!主持人一報完名字全場皆噴場,隨即吶喊呼哨聲更熾,之前登臺的歌手樂團都沒他們熱鬧。總之,結果算是不錯的,這就行了。鼓掌!可真正讓人震驚的不是樂團的名字,而是音樂響起時,李毅安的歌聲。一唱歌就跟換了個人似地。這是馬小嶽的原話,陳曦感同身受。李毅安還是那個李毅安,可他一唱歌,似乎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專注於自己的演唱中,那個在日常生活中大咧咧的傻小子會變得格外有魅力,尤其是他通透的聲音,直接穿過人最隱蔽的心靈,唱出每個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完全跟隨他的歌聲,或悲傷或快樂,深深地沉淪難以自拔,直至一曲唱罷。「年少無知的歲月,我們無忌放縱,痛快哭痛快笑,痛快去愛痛快去痛,何時想過人走茶涼,只留餘溫的荒寂,是更寂寞。……無數個歲月回頭,光華剎那間人已老,哭過笑過愛過恨過,一切慢慢的沉寂,終於你還在……」世界似乎安靜了,在場的一切都成了空氣,除了這首傾情吟唱的歌,還有身邊這個靜靜凝視自己的男人。陳曦喉嚨一陣苦澀,用力抽回視線按下心中這份酸楚,當目光落在臺上才猛然發現李毅安他們已經下去了‐‐手中的熒光棒被他用手捏得潮溼,視線卻不敢再落向袁傑所在的方向。十一點半散場,當人群漸漸離開體育館,陳曦只草草對袁傑說一句我先走了便和馬小嶽他們離開,可等走遠回頭發現袁傑還坐在原位,雙腳就再也邁不開。忍不住就走了回來,站在他的旁邊,無言半天,才說出一句,「夜深了,你該回去了。」袁傑沒動,手支著額頭若有所思地望著一散場燈光熄滅後黯然失色的舞臺,莫名多了幾分孤寂。陳曦一陣躊躇,終還是轉身‐‐「我們,就這樣了嗎?」陳曦背對著他,雙手握成拳,用力閉上眼睛,「還能怎樣……我們都已經……更何況,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就這樣吧。」需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讓聲音不顫抖,又需要用多大的勇氣,才能一步一步走開。不說再見,是因為真的害怕再見。「……這次我們公司新產品關於營銷的前期準備已經就緒,這些分別是電視廣告,平面廣告,媒體宣傳,還有網路推廣的各項安排計劃和資金流動,我算了下,數目沒有超過我們的預期,董事長您再過目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我立刻安排下去,不過一個星期,這些專案就能全部啟動……董事長?」賢逸晨發現他自顧自說了半天,傾身遞出的檔案也沒有人接過去,狐疑之間低下腦袋探看坐在老闆椅上的袁傑,發現他正支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看著桌面,似乎正在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