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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一個月不去見他了,他的一切情況,都是由別人的口中知道的。說什麼,他吃的更少了,更消沈了,瘦了──話也少了──他想逼死自己不成?!每次聽見,他都恨恨地一拳打在桌子上。驚動了一干人等,皆跪在地上驚呼皇上息怒──想去見他,親眼見見。然而又不願去見他──一想到他心裡只有他的妻子,他便恨──沒想到送走了匡胤,此刻又來了鄭國夫人──如果鄭國夫人消失了,還會有誰出現佔據他的身心?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他──真正只屬於他一人──&ldo;皇上……&rdo;一人,悄聲來到撫頭沈思的他身邊,不用抬頭,他便知道此人是誰。他是王繼恩,先皇死後,他仍然是內侍總管,不同的是,他的服侍物件變成了他。為他做事這麼多年,王繼恩已經對他的心事瞭若指掌。陰鷙易疑的光義之所以留下他,是因為知道他對他的忠心──知道是知道,但不會完全信任,因為人的心,是會變的。此刻的忠心,不代表永遠的忠心。&ldo;皇上,讓鄭國夫人回去,您便不會如此煩心了。&rdo;計策頗多,心思縝密的王公公意義深長地對他說。&ldo;哦?&rdo;他感興趣地挑起了眉尖。&ldo;過些時候便是七月七日七巧節,違命侯的生辰正巧是那天,若是您現在讓鄭國夫人回去,他一定會感激您──&rdo;&ldo;然後?&rdo;&ldo;或許對您,他便不會那麼反感,也能較輕易接受您。&rdo;&ldo;但,若是讓那女人回去,他們不就多了時間相處,反而讓他們更如膠似漆?哼,朕不覺得這有什麼好。&rdo;&ldo;皇上,您沒聽過情人間的相處容不得一粒沙的話麼?&rdo;王公公不急,反而低聲一笑。&ldo;什麼意思?&rdo;他側目看他。&ldo;──皇上,鄭國夫人,還不知道您與違命侯的真正關係吧?&rdo;只是彎腰欠身,然王公公話裡的話,讓光義恍然大悟。&ldo;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do;兩個原來如此,足見他的激動,想來,經王繼恩的點醒,他已經知道怎麼除掉──鄭國夫人──不,是讓她主動退讓。是夜,又是寂寥的夜。坐在樓閣中,滿腔的愁苦傾吐不出,也僅能無語空坐。秋風庭院蘚侵階。一任珠簾閒不卷,終日誰來?無人來,只有人去人散。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一聲嘆息一聲秋與愁──展開書紙,執筆沾墨,然,筆停在紙上,遲遲不落。才知,不止道不出,連想把心中那愁苦的心境描繪出來,都做不到──放下筆,站起來,只點一盞燈,屋裡比屋外還暗。推窗而開,冷風迎面──屋外有月有花有風,比屋中還熱鬧,苦澀一笑,屋中只有他一人。對月靜靜沈思,不久後,他坐回椅子上,再度執筆,寫下一句:春花秋月何時了?略一思忖,又低下頭寫。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下一句,下一句──怎麼也寫不下去。抬頭對月,他凝眉苦思。此時,屋中吱呀一聲,進來一人,他驚愕轉頭一看,震驚地站了起來。&ldo;夫人?!&rdo;&ldo;夫君!&rdo;一見是他,面色憔悴的鄭國夫人含淚奔入他懷中。&ldo;夫君,夫君──奴家,奴家終於回來了──&rdo;抱住妻子更是羸弱的身子,他心疼心憐,又擔心,他問:&ldo;你是怎麼回來的?&rdo;&ldo;是皇上──&rdo;道了一句,已是泣然聲下,久久才復說,&ldo;皇上恩准奴家回府──&rdo;&ldo;是真的?&rdo;他驚疑看她,&ldo;真的是皇上讓你回來的?&rdo;&ldo;是的,是的。夫君。&rdo;投入夫君懷中,她緊緊環住他,好久不曾想見,此刻心情難以訴說。見她如此,他一樣擁住她。終於回來了,她終於回到他身邊了,懷著激動的心,他也不禁,紅了眼眶。好不容易,他們平定下來,然還是,緊緊相擁,近一年的分離,讓他們害怕一分開,便又是一年。他們不停的互訴思念,表露不見對方時的寂寞與難熬。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