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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的聲音在顫抖:「小燭精最後一次轉世降生於人間,當他睜開雙眼時,他看到了讓他徹底絕望的一幕。他守了昐了千年的那個人,在他的最後一生裡,成為了他的生身之父。」幾乎忍不住驚撥出聲的凝霜捂住唇,難以置信地瞪視眼前的長笑。「原以為,倒掉孟婆茶能給自己求個結果,沒曾想卻迎來如此悲慘絕望的事情。心懷深藏了千年的愛戀,面對那個自己期盼了千年的人,居然什麼都不能說。小燭臺精這一世的名字叫長笑,但長笑卻根本笑不出來。但是,看到那個令自己刻骨銘心的人為了他忍痛割臂盛血時,他更是痛不欲生,於是便開始強顏歡笑,假裝做一個懂事的孩子。已經在心中打算好了,如論如何,只要能一生守在他身邊,他應該能知足了……」「你說的那個人,是爹爹麼?」顫抖地放下雙手,凝霜用哭腫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長笑。長笑落著淚,點到凝霜的問話,他沈重地點了點頭,掛在他下巴上的淚水隨著他的動作滴落,與地上的淚混在一起。凝霜無力地癱坐於床上,震驚地望著長笑,她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才不信,如此荒唐之事,你就算要編……也編個像樣的謊言啊……」「霜姐,長笑沒有說謊。長笑句句是真話。霜姐,你聽長笑把話說完。」「小燭臺精的第二世曾經在父母之命下娶過一位妻子,那個人,是小燭臺精前兩世中,愧欠最深的人。小燭臺精什麼都給不了她,而她卻把一切都交予了這個深愛著別人的無情丈夫。一直到最後鬱鬱而終,她也從來不怪過這個一直傷害她的人,她寫下的遺書中,說,若有來生要做一個好男兒,還要繼續愛著從來不肯好好看她一眼的丈夫……」「她……她是個可憐的人兒,是小燭臺精最放不下、最愧疚的人,小燭臺精祈禱,若有來生希望她能有個深愛她的人,不要讓她再承受這種只能守盼的痛苦。但是,這世間真的是有欠有還,小燭臺精前世欠下的情債,今生註定難以逃避。那日蘇州河上,第三次轉世的小燭臺精遇見了轉生為男子的他前世的妻……」凝霜爬到床邊,驚疑不定地輕聲問:「你說的,難不成是……」長笑含淚凝視她,最後悲慟地略一點頭,讓凝霜差點倒回床上。「我不明白,既然已經轉世為男子,相貌還是一樣?」受驚的凝霜忽而想到什麼,向著急地向他問道。「不一樣,每個人轉生相貌都完全不同。」「那麼……」「是胎記。是他長在肩膀上的那個蝴蝶形狀的胎記。長笑偶然一次機會看見,才幡然醒悟。」凝霜茫然地搖頭,淚水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落下。「那麼,爹呢?你不是說你一眼就認出他了麼?」長笑再次闔上雙眼,手心捂住胸口,他一句一句如泣低訴:「是心,是一眼就會愛上他的刻骨銘心!」不用去確認長相,不論他是醜是美,只要遇見,目光就再也移不開,心就會從此落在他的身上。凝霜無力看他,最後捂住雙耳,不停搖頭。「我不信,這麼荒唐,這麼匪夷所思……我不信……」長笑睜開眼,他跪著向前,來到床下拉住她的衣裳,向她說道:「霜姐,可還曾記得不管到哪長笑都喜歡跟著父親,可還曾記得長笑說過終生不娶守在爹爹身邊,可還曾記得長笑七歲之前的那場病……那不是病,那是長笑悲痛欲絕,難以言語啊……」長笑每說一句,凝霜的動作就慢上一分,到最後,只能呆呆地望著某處,但淚卻從眼角流得更快。長笑哭泣著望向她,她卻木然地看向某處,他們再無言語,只是沈默。漆黑的晚上,燭火搖曳,偶爾傳來一聲低鳴,那不是哭泣聲,是風吹過來發出的沈重嘆息。那一夜後,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般,座落於京城之中的白府今日也是如此的平靜。凝霜住在白府的其他屋苑裡,平日就在屋裡繡花、彈琴、吟詩什麼的,看不出來她與平時有什麼不同。長笑仍然住在暢心園中,仍然是被關著,白青隱仍然是有事沒事就淨往暢心園跑。但是,白青隱不再綁著長笑,他知道長時間這麼做的話,長笑的身體會受影響,但他加派了人手守在暢心園外,若沒有他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那一日,白青隱興沖沖趕至暢心園,找著坐在亭子裡閱書的長笑後,便即刻走過去坐於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