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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隱先是呆了呆,然後飛身朝他而去,一伸手就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手中的酒壺被人猝不及防奪走,鄭長笑只是蹙眉掃視一下突然出現的男人,便不發一言撇過臉繼續欣賞夜色了。「你為何喝酒?」不顧長笑的冷漠,白青隱壓抑惱怒,低聲問。長笑抿唇冷笑:「想喝便喝,需要理由麼?」雖已習慣他的淡漠,但此刻,白青隱仍被他不屑一顧般的語氣傷到。臉色黯了下來的他,繼續道:「酒是誰給你的?」白青隱聲音低沈,話裡的責難之意顯而易見。長笑扭頭睨笑道:「你吩咐過下人,說只要是我的吩咐便一一照辦的,不是嗎?」一句話,要論罪的話,就直接摑他自己的耳光吧。白青隱沒有說話,直接把手中的酒壺摔至牆角。 !啦一聲,酒壺與酒灑落了一地。「你不應該喝酒,你才十五歲。」白青隱深沈的目光自破碎的酒壺移到長笑身上。「有律法規定十五歲之人就不能喝酒嗎?」長笑反唇相譏。白青隱坐到了長笑的面前,表情看起來認真且難過:「長笑,你非要如此待我不可嗎?」「我怎麼待你了?」「故意冷落我,故意惹我生氣!」「啊哈,姐夫言重了,小弟本來就是這性子。」「長笑!」他的不以為然,他的冷漠,真的惹怒了白青隱,只見他低吼一聲,倏然站起來逼視長笑。長笑沈默不語,不過片刻,他站起身。「我累了,想睡了,姐夫,恕不奉陪。」面無表情地越過沈著臉的人,可方才走上一步,他便被生生拉了回來,正驚訝間,一雙溼熱的唇已然覆上了他的唇──澄清的眼睛瞪到最大,開始意識到這是什麼行為時,長笑開始劇烈掙扎,可是身體羸弱的他,抵抗不過人高馬大的白青隱。難以自處之下,長笑不顧一切伸出手臂,用力往緊緊糾纏他的人臉上揮去──「啪!」地一聲脆響,震住亂了心的人。白青隱退後一步,愣愣地凝視用惱怒的目光狠狠盯住自己的人。「姐夫,您請自重!」白青隱慢慢地用手捂住腫痛的臉頰,呆滯地注視著某一處,無視長笑自他面前走開……「我不要做你的姐夫。」白青隱在長笑準備步入房間裡時,捂著臉靜靜道。他沒有扭頭去看長笑,因而他錯過了長笑毅然走進屋裡前,落在他身上的,憐憫哀傷的目光。這一夜,很寧靜。然而這寧靜的夜裡,卻有什麼在慢慢改變,慢慢消逝。長笑一直守在屋裡,當他輕輕開啟門來到白青隱之前停留的地方時,他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開,只留下一地的酒,還有一地破碎的酒壺。「我只能如此。」長笑悲傷地蹲下,訥訥地搖頭。「我不想傷你,但我只能如此……我真的不想傷你……」風之中,他寂涼憂愁的聲音在迴盪,然後飄散在無盡的深夜之中。以下內容需要回復才能看到夜風推窗,燭火瞬熄瞬燃,閱書伏案不覺間成眠的人驚醒。搖曳的燭火,清涼的晚風,於夜中透露一絲寂寥,白青隱起身欲關窗,心念不由一動,眉目一轉,人已翻身推門而出。待走進暢心園中的樓閣之前,望見園內的夜景,思忖片刻低頭自嘲,正欲走回書房時,眼角瞥見閣樓未盡闔上的門。雙目一斂,他快步上前,手一伸便把虛掩的門應聲推開。屋內漆黑,窗外幽光照進,過於平靜不似有人居住,他走向床邊揭開床幃一看,看到未曾動過的被褥,霎時明白了一切。恨恨地甩下床幃他轉身走出屋內,再過片刻,之前還沈寂於夜色寂寥中的白府燈火通明。夜幕下,一個纖細的人影形色匆匆,踏著街道上鋪平延綿的青石路,在四處瀰漫水霧的夜色中行進。他早已計劃好一切,摸黑離開京城,出城後在外頭的小鎮買馬買乾糧,往去蘇州相反的方向,讓以為他會回蘇州便沿路追去的白青隱撲空。就這麼離開,縱然有千萬般不捨,但他明白如若自己不暫時離開蘇州,完全於他們眼中消失,只會令白青隱鄭凝霜這對夫妻承受更多的痛苦。這一世即使他是女兒身,他也償還不了白青隱前一生的情誼,因為他的情早在千年之前就全數給了另一個人。對別人,他再也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