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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禮下意識的將手掌覆在了左側膝蓋上,苦笑著答道:&ldo;治不好了。&rdo;馬天龍也笑了笑:&ldo;可惜了你這麼個好人兒,怎麼就瘸了?&rdo;沈嘉禮垂下眼簾笑道:&ldo;以後不肯再來了吧?&rdo;馬天龍探身伸手,在他那手背上拍了一下:&ldo;你怎麼就死活不肯跟我走?你看我這人吹牛扯淡,那都是對別人,對你,我可是那什麼‐‐不打誑語。&rdo;沈嘉禮聽了這話,感覺真是溫暖幸福極了。他對馬天龍倒沒有什麼深情,打動他的是&ldo;愛&rdo;。&ldo;我不行啦。&rdo;他對馬天龍實話實說:&ldo;三十大幾的人了,還帶著一身的傷病,到哪兒住久了,都是討人嫌。&rdo;馬天龍凝視著他,沒笑,也沒說話。沈嘉禮扭頭望向窗外,微笑著出了半天的神,後來忽然轉過頭來,紅著臉對馬天龍說道:&ldo;馬兄,我有個不情之請……&rdo;馬天龍眨了眨眼睛,也是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ldo;什麼不情之請?你別和我拽文,有話直說。&rdo;沈嘉禮微微垂下頭,好像畢生都沒這麼艱難的開過口:&ldo;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錢?&rdo;隨即他抬起頭,又連忙補充道:&ldo;不用多,百十來塊就夠。&rdo;馬天龍不假思索的就伸手去摸褲兜‐‐半路反應過來,又趕緊起身走去門口的衣帽架前,從自己脫下的貂皮領子大衣中掏摸出一隻牛皮壓花大錢夾。拿著錢夾走回沙發處坐下,他在大錢夾裡面夾出一隻薄薄的小本子:&ldo;我給你開張支票吧。&rdo;沈嘉禮立刻阻止道:&ldo;別,馬兄,我不方便出門。現錢就好。&rdo;馬天龍放下支票本子,從錢夾裡抽出一疊子鈔票,欠身將其盡數捺進了沈嘉禮的手中:&ldo;先拿著花,沒錢了給我打個電話,我有!&rdo;沈嘉禮握著那一卷子鈔票,心中五內翻滾,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就覺著熱血一股一股的往腦門上頂。忽然打了一個冷戰,他抬手捂住眼睛,失控似的抽泣了一聲。他一哭,馬天龍就慌了。匆匆挪到沈嘉禮身邊坐下,他手足無措的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妥當:&ldo;哎?哎?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rdo;沈嘉禮胡亂的抹淨了眼淚,帶著哭腔笑道:&ldo;大過年的,見了面就向你要錢,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rdo;馬天龍搓了搓手:&ldo;嘿喲,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還向我要過人呢!&rdo;他伸過手去,也在沈嘉禮的臉上拭了一下:&ldo;別哭了,哭什麼呢?又不是你要我不給。我有錢,不在乎這兩個,你放心收著吧,沒什麼大不了的!&rdo;沈嘉禮一邊笑一邊擦眼淚,知道自己是失態了,可是控制不住,眼淚自己滔滔的向外湧。沈公館沒有普通僕人,進進出出的全是勤務兵。他知道萬一自己的行為被勤務兵覷見了,少不得要被報告到沈子靖那裡,又會招來一番折辱。強行的做了幾次深呼吸,他又掏出手帕,滿臉的擦了擦。&ldo;好啦,沒事了……&rdo;他寬慰馬天龍:&ldo;我受了兩次電刑,頭腦就……&rdo;他用手指叩了叩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不知怎樣形容才恰當;思忖著措了一會兒詞,最後他詞窮的一笑:&ldo;我沒瘋。只是在高興或者難過的時候,有點管不住自己。&rdo;馬天龍看著他:&ldo;那怎麼不找個醫生來瞧瞧呢?&rdo;沈嘉禮趁著客廳中沒有旁人,將那捲子鈔票塞進了長袍口袋裡:&ldo;不用,我沒病。&rdo;馬天龍這時才領會到了沈嘉禮方才那話的內容,登時大驚:&ldo;我的個天!他們還對你用電刑?!&rdo;馬天龍同沈嘉禮在客廳內交談許久,直等沈子靖回來了,才依依不捨的告辭離去。沈子靖客客氣氣的送走了馬天龍,而後回到客廳,一身寒氣的解開大氅和軍裝上衣,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扳起一條腿,拔蘿蔔似的拔下了腳上的馬靴。&ldo;他怎麼又來了?&rdo;他沒好氣的問沈嘉禮:&ldo;這回讓你聞著了生人的味兒,是不是高興了?&rdo;沈嘉禮站起身,略顯慌張的逃走了。沈嘉禮逃回房中,將身上那捲鈔票掏出來掖到了褥子底下。正是驚魂甫定之時,沈子靖果然追蹤而入。閒閒的在床邊坐下來,他忽然一躍而上,將沈嘉禮撲倒在床。湊上去在沈嘉禮的臉上頸上亂嗅了一陣,他隨後正視了對方的眼睛,凝望良久。不過沈嘉禮有些心虛,故而在相視片刻後,便不甚自然的側過了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