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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靖脫了軍裝上衣,又捲起了襯衫袖口。一屁股坐在床邊,他一邊彎腰脫鞋,一邊隨口答道:&ldo;不知道,好像是跟著小兵跑了。&rdo;說完這話,他將身一歪,便沉重的倒在了沈嘉禮身旁。十分愜意的伸展了兩條長腿,他側過身去,把一隻手摸進了沈嘉禮的單衣下面。他現在對沈嘉禮的身體,是特別的熟悉了‐‐其實早就熟悉,但熟悉和熟悉是不一樣的,指腹劃過鎖骨下方的幾條淺淺凸起,他能描述出那一道傷疤是怎樣由鮮紅變成淺紅,由猙獰變得不那樣猙獰。繼續往下,胸前腹部一片肌膚平滑,不過看起來會比道道疤痕更外可怕,因為那裡受過烙刑,先前的面板早被燙爛、自行脫落了。單手探進褲腰裡,他抓住了對方那一套傳宗接代的工具。這套工具早就成了擺設,一絲熱氣都沒有,隨他揉來捏去,沒有絲毫反應。對於這樣一個貨色,沈子靖認為沈嘉禮實在是不配讓自己去愛上一愛。不過他是不能娶妻成家的了,永遠一個人,未免太寂寞;況且這位三叔作為他的舊仇兼知音,時常的扯過來罵一頓打兩下,倒的確是件讓人感到愉快和溫暖的事情。他抽出手,扳過沈嘉禮的臉,湊上去和對方親吻。&ldo;三叔&rdo;這個稱呼,對於他來講,似乎天然的帶有一點&ldo;性&rdo;的意味。當年他怨沈嘉禮,恨沈嘉禮,所以在沈嘉禮身上格外放得開手腳與力氣,往死里弄,玩的酣暢淋漓。而現在,即便他是&ldo;不行&rdo;了,但只要是和沈嘉禮同床共枕,那種癢酥酥的春意就時常還會在他體內盪漾,讓他從完全的無趣中,自娛自樂似的略微找到一點&ldo;有趣&rdo;。大白天的,沈嘉禮無意和沈子靖躺在床上親嘴。敷衍片刻後,他掙扎著坐起來,就感覺這位賢侄像一條遍體黏液的毒蛇,絲毫沒有男子魅力,單是纏著自己胡鬧;先前那個高大的、單純的、脾氣酸溜溜的沈子靖,不知是死到哪裡去了。隨後他轉念一算,發現沈子靖從一名怒氣衝衝的青年變為今天這條帶點兵痞氣的毒蛇,其間已然過了十年。&ldo;十年&rdo;這個詞讓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十年,兩個人都老了。沈嘉禮思及至此,忽然萬念俱灰,覺得自己此生白活‐‐直到沈子期跑進來,對他連說帶笑的亂嚷了一通。沈嘉禮看到這個活蹦亂跳的孩子,不由得就停止感慨,開始訓子:&ldo;混蛋,誰讓你去河邊的?不怕掉下去餵魚嗎?&rdo;沈子期在地上扭動著小身體,不屑的斜著眼睛反問道:&ldo;魚沒有牙齒,怎麼吃我呀?&rdo;然後他原地蹦了兩蹦,又道:&ldo;爸爸,我要吃魚!&rdo;沈子靖翻身面對了沈子期,半睜著眼睛一揮手:&ldo;出去!別吵我睡覺!&rdo;沈子期知道大哥哥翻臉不認人,連爸爸都敢打,便沒敢再訕臉,顛顛的又跑出去了。沈子靖伸手拉扯了沈嘉禮:&ldo;躺下,有話對你說!&rdo;沈嘉禮果然躺了下去:&ldo;說!&rdo;沈子靖不看他,意態悠然的先打了個哈欠,然後才道:&ldo;再過兩天,顧軍長就要去北平了。兵呢,要帶一些,不會全帶。我可能要跟著他走,即便不走,也得換地方駐紮。&rdo;又一個大哈欠:&ldo;我問你,你想不想去北平?&rdo;沈嘉禮早已厭倦鄉村生活,自然是想回歸城市。故而毫不猶豫的便做了肯定回應。不想沈子靖隨即接著說道:&ldo;現在全國都在打漢奸,你這樣的回了北平,不怕再下大牢?&rdo;沈嘉禮聽到這話,又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遭遇,不禁從鼻子裡籲出涼氣:&ldo;做漢奸做到我這種地步,也算是極品奇葩了!要抓就抓,要殺就殺,我一無所有,還怕什麼?&rdo;沈子靖磨蹭著起身爬過去壓住了他,仔細摩挲審視他的面孔:&ldo;喲,你還裝起好漢了?&rdo;沈子靖既然敢提起這個話,就必是有能保住沈嘉禮的把握。在接下來的時日中,他隔三差五的便跑去顧雲章那裡窺探風聲,及至到了這年的五六月份,他果然帶了一部分人馬以及兩位家眷,隨著顧雲章啟程前去了北平。這回他算是投對了靠山,雖然歷史不光彩,不敢招搖,但很可以覓一處宅院,關門過幾天好日子。偏在此時,中央政府又派了一名大員以及若干名中員小員前來,層層滲透進了顧軍,行使監督指導的權力。沈子靖雖也嫌這些外人過來指手畫腳,但是並不多說,一切惟顧雲章馬首是瞻。顧雲章不惱不鬧,他也絕不流露出絲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