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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龍活泛起來了,眼睛裡射出了光芒:&ldo;不打,日本人會把我抓起來,就像抓聶人雄那樣;打,又要人命!你說我怎麼辦?沒辦法,拖得一時算一時!&rdo;沈嘉禮看了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ldo;沒辦法沒辦法,真是沒辦法。&rdo;馬天龍說起話來東一句西一句的,沒個章法,上一段還在講述戰場嚴酷,聽了沈嘉禮的評價,他卻又忽然轉而問到:&ldo;過兩天,我去北戴河,你去不去?&rdo;沈嘉禮一愣:&ldo;我去北戴河干什麼?&rdo;&ldo;散散心嘛!&rdo;馬天龍很誠懇的看著他:&ldo;去吧,好不好?&rdo;沈嘉禮笑了,沒說話。馬天龍願意來和沈嘉禮親近親近。沈嘉禮其實並不是他的知音,他只是喜歡看到沈嘉禮。這幾年裡,世事變化太快,他乘風破浪的鬼混到如今,明顯的感到了力不從心。而沈嘉禮,從戰前到如今,似乎一直都是那個樣子。馬天龍認為自己應該在沈嘉禮的記憶中佔有一席之地。他是個粗魯暴躁而唯利是圖的人,這些年來結識了無數朋友,又與無數朋友鬧翻。唯有沈嘉禮像顆星星似的懸掛在遙遠天邊,不冷不熱,總在那裡。&ldo;你怎麼不愛玩兒呢?&rdo;他幾乎是央求沈嘉禮了:&ldo;跟我去吧!坐火車,很快的。北戴河好,不熱,還有海。咱們去吃點喝點,住兩天,不是比什麼都強?&rdo;沈嘉禮仍然是不肯答覆,因為知道段慕仁一定不準自己出遠門‐‐偏在此時,電話鈴響了。電話是段慕仁的秘書打過來的,開篇就道:&ldo;沈先生,請您準備一下行裝。委員長明天要去北戴河避暑,要您也隨行。&rdo;沈嘉禮吃了一驚‐‐段慕仁向來是死守北平大本營,連天津都少去的。他沒從秘書那裡問出原因;而放下電話回到馬天龍面前,他越發是左右為難,不知如何答覆才好了。 苟合沈嘉禮對馬天龍實話實說,表示自己的確是要去北戴河,不過是與段慕仁同路。馬天龍聽了這話,心裡不大高興,然而也沒有發作,只是嘟嘟囔囔的說出一些不甚中聽的怪話,認為沈嘉禮不夠意思。在看過沈嘉禮的胖兒子過後,他留下吃了一頓午飯,又吃了一頓晚飯,晚飯時喝了酒,醉了,倒頭便睡,睡醒後嚷著乾渴,又喝茶又喝湯,順便吃了頓夜宵。沈嘉禮在家中清靜慣了,沒料到馬天龍會賴著不走,幾次三番的心亂如麻,恨不能將其轟出去。馬天龍吃過夜宵,神清氣爽,腆著一張臉嘻嘻亂笑,又湊到沈嘉禮身邊,動手動腳:&ldo;老弟,大半夜的,你怎麼還不睡?&rdo;沈嘉禮盯著馬天龍那張粗糙面孔,覺著這人本質上雖然不醜,然而平添了這樣一道疤痕,真是越看越難看。但話說回來,他難看歸難看,可畢竟是個正值壯年的漢子,敞懷挽袖的露出一身腱子肉,堪稱是威武雄壯。沈嘉禮和段慕仁鬼混久了,眼中看的、手上摸的盡是臃腫身體、鬆弛面板,厭煩的了不得;相形之下,馬天龍倒也顯出了幾分男性魅力。要笑不笑的翹起嘴角,他心中一動,語氣也隨之活絡起來:&ldo;我睡了,你怎麼辦?&rdo;馬天龍笑道:&ldo;一起睡唄!&rdo;沈嘉禮的目光掃過馬天龍的胸膛,臉上的笑容加深擴大了:&ldo;不怕擦槍走火?&rdo;這話讓他說的無比曖昧,讓馬天龍脊樑一麻,心裡癢酥酥的舒服:&ldo;擦槍走火怕什麼?你還信不過我的本事嗎?&rdo;沈嘉禮,手忙腳亂的,和馬天龍苟合了一場。他其實並沒有強烈的慾望,純粹是為了苟合而苟合。常年的陪伴著段慕仁,這讓他感覺是委屈了自己。馬天龍千不好萬不好,至少是個結結實實的中年男子‐‐這也就夠了。躲在未曾開燈的臥室裡,兩人都只是退下了褲子而已。沈嘉禮趴在床上,因為是偷歡,所以也別有一種激動的心情。他沒想到馬天龍居然還很溫柔。他的本意只是想被人幹一次,幹完就算了。可馬天龍一旦溫柔起來,他因為出乎意料,所以竟是招架不住。身下的床忽然變得柔軟起伏,他昏昏沉沉的隨波逐流。褲子是在不知不覺間被踢掉了,上衣卻是不知何時也沒了蹤影。恍惚中他彷彿是換了好幾個姿勢,照例是很安靜,氣息隨著對方的動作而急促或者綿長。到了最後關頭,他猛然伸手抓住床單,身體緊繃著抽搐了兩下,同時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