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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章聽到這裡,也就不好再試探逼問下去了。扶著趙營長的肩膀思索片刻,他提起一口氣,強作無恙的邁步向汽車走去:&ldo;咱們不進城,直接回白家堡!&rdo;趙營長,因為自知能力有限,所以對顧雲章是無條件的服從。陪著這位大哥上了汽車,他命令司機立刻調頭,從清餘外圍繞過去,直奔白家堡。汽車開出了十里地,迎面遇上了正在緩慢前進的趙營隊伍。趙營長從車窗中探出頭去,吆喝著下令全體向後轉,沿原路返回!在將近傍晚之時,趙營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又回到了。是依山建造的一座大營房,四角搭著炮臺崗樓。先前作為匪窩,這裡顯著十分空曠;如今成了軍營,因為大量的招兵,所以又擁擠不堪起來。顧雲章一直無聲無息的藏在汽車裡,此刻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就引發了一波訝異。他像往常一樣寡言而又鎮定的掃視了部下官兵們,然後就帶著趙營長,自自然然的離去了。顧雲章自住著一個小院兒,院門對著軍營側門,院後直通山上。院裡有兩間相連著的大瓦房,一間擺著桌椅,算是客廳;另一間砌了火炕,充當臥室。此刻顧雲章把趙營長領進客廳內坐下,隨即關上房門壓低聲音說道:&ldo;清餘縣裡的事情不要聲張,下面有人要問起來,你就權作不知道。記住了沒有?&rdo;趙營長認真的連連答應:&ldo;我記住了。大哥你放心,我肯定能管好我這張嘴。&rdo;顧雲章轉過身去,隔著一張桌子也坐下了:&ldo;葛嘯東不放清餘,他們遲早還是要回來的。&rdo;趙營長有點糊塗:&ldo;那……就讓他們回來啊?&rdo;顧雲章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是懶得和趙營長細講。垂下烏濃的睫毛,他盯著地上磚縫出了半天的神,最後伸手在桌面上輕輕一叩:&ldo;趙興武,你下去吧!&rdo;趙營長和他在一起很緊張,不累也累了。如今聽到這句話,他就像得了赦令似的,立刻起身告辭離去了。顧雲章從臥室中找出刀傷藥,然後就把上衣脫了。身上的傷口並沒有再流血,然而摸著很黏,彷彿是要化膿的樣子。他把藥粉倒在手上,摸索著往前胸後背上塗抹,同時就疼的直吸氣。上藥完畢後,他把褲子也脫了‐‐葛嘯東給的衣裳,他不想穿。這時打雜的勤務兵挑著水和米麵菜肉過來了,又生起了屋角的小火爐。待他退去了,顧雲章就從臥室內走出來,開始光著膀子做飯。顧雲章為自己煮了一小鍋稀飯,燉了一大碗豬肉。吃飽喝足後他蹲在水桶邊,仔仔細細的洗刷碗筷。這些瑣碎活計時常讓他感到輕鬆愜意,簡直可以成為一種愉快的小消遣。由此又可以推斷出,他的確是天生的窮命,受不住旁人的伺候。 清理門戶七天後,海營長和金連長果然帶著一幫殘兵敗將回到了白家堡。這兩位如今已經言歸於好,因為四天前他們聽說顧雲章已經活蹦亂跳的回了白家堡‐‐既然大哥還活著,那他們這一仗就進行的毫無意義了。海營長和金連長湊在一起嘀咕許久,揣測顧雲章是否知道自己這些天的反叛行為‐‐照理說,是應該知道的;可既然知道了,又怎麼會聽之任之,不過來清理門戶呢?這不是顧雲章的行事風格嘛!後來海營長琢磨著說道:&ldo;小金,你看咱兩個一向都不對付,他會不會以為這就是一場小內訌呢?&rdo;金連長聽了這話,覺著海營長這個想法實在是很傻很天真,簡直一廂情願的過了火,所以就沒言語。海營長和金連長思前想後的,還是有些心驚肉跳,打算趁著顧雲章沒露面,先合力穩佔住清餘,到時一旦顧雲章翻臉,自己還有個根據地。哪曉得他們這如意算盤打的正美,葛師忽然開過來了!葛嘯東說過要讓顧團滾出清餘,顧團不滾,他只好磨刀霍霍的過來往外攆人了!顧團上次是趁著葛嘯東兵少勢孤才攻下清餘的,這回葛嘯東重整旗鼓殺奔過來,城內顧團人馬有限,所以立刻就敗下陣去,屁滾尿流的逃出了清餘。士兵們在下面也聽到許多風言風語,知道長官想要脫離顧團單幹,便都很不願意,怕離了大樹再難乘涼。海營長被葛師追殺的停不住腳,又怕小兵造反,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撤回了白家堡。金連長不想回去,可是這一片土地已經被顧團和葛師分割,容不下他去做這第三方力量。思前想後的掂量了二十多分鐘,他沿著海營長的狂奔腳步,也跟著往白家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