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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章沒動地方,雕像似的瞪著葛嘯東;而葛嘯東聽聞此言就大喝一聲:&ldo;敢走?!&rdo;顧雲章聽了這一聲,那緊繃著的神經反倒鬆弛了。&ldo;葛嘯東。&rdo;他輕聲說道:&ldo;你真討厭。&rdo;沈傲城拼著老命去拉扯顧雲章的手臂,想要把人帶走;然而顧雲章彷彿腳下生了根,一動不動的要把話說完:&ldo;我看你才是賤,你賤透了!&rdo;顧雲章從來不說髒話,方才這一句真是堪稱罕有。沈傲城看他眼神都直了,態度大異往常,就要死要活的用力拽他;杜師長見了,也走過來幫忙,連拖帶架的把顧雲章給弄走了。顧雲章想走,可是走不了,因為前方從解放區來的游擊隊把路給炸了。甘高參是從北平行轅過來的,身為政治中心的人物,這時候就八面玲瓏的縱橫捭闔起來,請顧雲章先回市區,等到道路疏通後再啟程。顧雲章見這姓甘的乃是行轅中的參謀長,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料想可以鎮得住形勢,就點頭答應了下來。葛嘯東也回到了汽車上‐‐他在外接到長途電話,得知顧雲章來了,就急三火四的往回趕,結果落得這麼一個下場,險些失去眼珠子,或者是失去一條命。太陽穴那種地方,可是能夠輕易受傷的麼?軍醫在路上為葛嘯東處理了傷口。那傷口是由淺入深劃開的,照理說,就該縫合起來,以利癒合;然而那軍醫想的比較周到,擔心一旦縫針以後會落下醜陋疤痕,於是只用藥物紗布,將葛嘯東打扮成了獨眼海盜。於是葛嘯東的右眼閉在紗布下,左眼帶著個青眼圈,形象十分可笑的帶兵回城去了。 徒勞無功承德城外起了小戰爭,顧雲章迫不得已的耽擱下來,且在甘高參的安排下,搬到了一處空閒公館內居住。這晚他坐在房內吃晚飯,因見桌上有一道紅燒大鯽魚,就伸筷子把那魚肚皮上的肉成片夾下來,小心翼翼的往沈傲城碗裡送。沈傲城見狀,用筷子去擋:&ldo;你吃你的,不用管我。&rdo;顧雲章笑道:&ldo;這兒沒有刺。&rdo;沈傲城聽聞此言,那感覺也說不上是幸福還是心酸,忽然就感慨良多,又聯想到了雖有如無的沈天理,險些當場落下淚來。貝雪峻冷眼旁觀‐‐魚的滋味的確是不錯,不過顧雲章現在形象不佳,著實是影響了他的食慾。顧雲章的腦袋在大青石那稜稜角角的撞擊下,頭皮破損的讓人想起一隻爛酸梨,醫生用繃帶和藥水將他大半個腦袋都密密纏了起來,然而這似乎是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所以在今天早上他自作主張,把紗布拆掉了。他下手沒輕沒重,取下紗布的時候順帶著撕扯了半乾的血痂,搞得頭上鮮血淋漓,把新近剃短了的頭髮都粘在了一起。貝雪峻轉了能有十多圈,凝眉瞪眼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後來好容易才發出了聲音:&ldo;你這傻子!要死麼?&rdo;貝雪峻喜歡過平和而舒適的生活,顧雲章給了他舒適,但是不能給他平和。而且經過了上次城外大戰,他雖是不明白葛顧二人之間的恩怨,不過當時的確是險些被葛嘯東給斃了‐‐這讓他十分心驚,感覺跟著顧雲章也不是那麼百分之百的安全。況且顧雲章並不是盞省油的燈,一旦陰晴不定起來,也委實難哄。貝雪峻食慾不振,吃了兩口米飯便起身離席,回房歇著去了。沈傲城見桌上沒了外人,便低聲開口道:&ldo;雲章,我有句話一直想問你‐‐你和葛嘯東是因為什麼解下的仇?這怎麼見了面就開打呢?&rdo;顧雲章往嘴裡扒了一口飯,含含糊糊的答道:&ldo;你老爺子管這個幹什麼?我懶得說,別問了。&rdo;沈傲城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脖頸兒,又嘆了口氣:&ldo;別打了,我一看到你和他動手,這心就亂跳。&rdo;顧雲章依舊是吃:&ldo;不過是屁股上捱了一腳,心跟著亂跳什麼?你別委屈,我不是也沒輕饒了他?&rdo;沈傲城聽聞此言,不禁又嘆了口氣。這時門外走來一名衛士,將份電報和密碼本子雙手送到沈傲城面前,口中卻是向顧雲章說話:&ldo;報告軍座,秦皇島趙參座來電。&rdo;軍座嚼的正酣,吃魚都不吐刺;二叔接過電報又揮揮手,待衛士退下後就一字一字翻譯起來,末了告訴顧雲章道:&ldo;趙興武打算回來一趟,另外那邊去年的帳要總結一下,看來我還得再去一趟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