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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沈傲城真是覺著自己彷彿被個雷給迎頭劈了,萬分不能理解顧雲章的這番邏輯:&ldo;什麼話!他是我親生兒子!&rdo;顧雲章按捺住傷心,厚著臉皮繼續抱住沈傲城:&ldo;親生兒子又怎樣?二叔,你別犯傻,乖乖跟著我,我虧待不了你。&rdo;沈傲城奮力回過頭去,腦子裡彷彿是塞了一團亂麻:&ldo;你總纏著我這個半老頭子做什麼?從來都只聽說過抱養兒子,沒聽說過抱養個爹的!你現在也無賬可管了,何必還要繼續留我?你圖的是什麼?&rdo;顧雲章靠在沈傲城身上沉默片刻,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和對方訴說,可又不知應該從何說起。他什麼也不圖,只是覺得沈傲城像陽光一樣明亮溫暖,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去親近。雖說大凡一個人做事,多多少少總帶著目的;可顧雲章捫心自問,真是不圖沈傲城什麼。就是想和他好,想和他朝夕相對。夜裡兩個人暖暖和和的鑽進被窩裡,能夠有問有答的互相嘮上兩句閒話。顧雲章知道沈天理定是在沈傲城面前嚼了蛆,而沈傲城沒有理由不相信兒子的話。先不要提小杰,單是沈天理這一樁就夠這做父親的怒火沖天了。不過顧雲章見沈傲城憤慨的有限,一直遲遲疑疑的不肯攤牌,便猜到他對小杰一事也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在這個時候,只要自己咬緊牙關死不認賬,那沈傲城頂多也還是個無可奈何。思及至此,顧雲章打定主意,除面具似的放下臉上那一層笑意,呢喃著向沈傲城耳語道:&ldo;我看上你了,想和你好,想對你好,你不願意嗎?&rdo;沈傲城皺起眉頭:&ldo;你不要亂說!這些年我當你是我兒子一樣……&rdo;顧雲章和他面頰相貼,淡淡答道:&ldo;那就對了,我肯把你當爹一樣供著,你也不要不識抬舉。至於沈天理說的那些鬼話,我不想再聽,你最好也不要再提了。&rdo;沈傲城悚然起來。顧雲章手臂下移用力,將沈傲城緩緩勒進了自己懷裡,語氣轉成了明顯的溫柔憐愛:&ldo;你這老傻瓜,心裡只裝著你那個不孝子,聽了一些胡言亂語,就跑過來向我興師問罪,真是不分好歹。你再敢這樣,我就要生氣了。&rdo;然後他嘿嘿冷笑了兩聲:&ldo;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忍心讓我生氣?嗯?&rdo; 迴歸顧雲章現在比較懶,雖然知道自己唯一的價值就在於帶兵打仗,給人當槍;然而坐在北平城裡,他還是很不情願再回關外。現在他在軍中說話不是那麼好使了,顧常棣的勢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全面滲入,本人也以欽差大員的面目開始了指手畫腳。顧雲章看到眼裡,記在心頭,卻是不急著動手。北平是個複雜地方,由不得他為所欲為。這個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這一天,他當初派去秦皇島看房的一位師爺過來了。該師爺是個高麗人,先前曾在本溪湖當過把頭,大名叫做樸光日,為人也沒甚短處,生平,所以就得了美差,跑去秦皇島安安逸逸的斂房租。事到如今,他那生活依然太平,只是有一樁不美,便是時代發生變化,他不能隨心所欲的偽裝日本人了。押著幾十萬銀元跑過來,他向顧雲章請辭,說是想要回國,不打算繼續任這代理包租公一職;而顧雲章一聽,不禁大皺眉頭:&ldo;你走了,誰來頂替?&rdo;樸光日很怕他,這時就拱肩縮背的低了頭,用一口帶有日文氣息的生硬中國話答道:&ldo;誰來頂替這個……在下也不知道。&rdo;放走樸光日後,顧雲章在沈傲城面前笑道:&ldo;秦皇島那邊的房子沒人管了。你說我可有多傻,會在這個年頭買房子置地。&rdo;話音落下,他細看沈傲城的反應‐‐經過那日的一番試探爭執之後,兩人之間彷彿是生分了些許,沈傲城對他的態度明顯是偏於冷淡了。果然,此刻沈傲城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毫不在意的望著一條新聞&ldo;嗯&rdo;了一聲。他這態度讓顧雲章深感沮喪和難過,而沮喪難過的顧雲章因為從未遇到過這種棘手問題,所以一時間無計可施,只好嚥下一口惡氣,佯作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