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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用力一掰,&ldo;喀吧&rdo;一聲折斷了刀身,與此同時,鮮血也順著他的指縫手掌蜿蜒流了下來。旁觀的衛士們發出驚呼,但這並沒有讓顧雲章動容,因為對於他來講,這不過是小把戲而已。葛嘯東扔掉了手中的一截刀身,瞪著顧雲章開了口:&ldo;在我這裡,你永遠只不過是一個小玩意兒,別以為長成人了就可以對我張牙舞爪!&rdo;顧雲章也鬆開了刀柄:&ldo;在我這裡,你什麼都不是。&rdo;葛嘯東用一隻血手指了他,口中怒吼道:&ldo;你放肆!&rdo;顧雲章冷笑一聲,態度倒是淡然:&ldo;我的團座,你現在很沒有風度了。&rdo;顧雲章很少嘲諷別人,偶爾嘲諷一次,那刺激性似乎也就特別的大。葛嘯東氣的頭臉漲紅,喊出的聲音都變了調子:&ldo;顧雲章!你少和我鬼頭鬼腦的耍性子!&rdo;顧雲章依舊平靜,答非所問的說道:&ldo;你為什麼總是纏著我呢?&rdo;葛嘯東剛要繼續怒罵,然後話未出口,肚子裡忽然&ldo;咕嚕&rdo;響了一聲。與此同時,顧雲章的胃中也唱起了歌。打了整整一下午,也該餓了。葛嘯東虛弱而憤慨的一揮手:&ldo;算了,先吃飯,吃完飯我再收拾你。&rdo;顧雲章對於吃飯這事倒是沒什麼意見。在他的頭腦中,吃飯乃是佔在 快樂的顧雲章葛嘯東和顧雲章分坐在一條長桌的兩邊,面前就是這一桌豐盛酒菜。葛嘯東低頭吃兩口,抬頭看一眼顧雲章,低頭再吃兩口,彷彿是要把顧雲章當菜下飯。事實上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和顧雲章同桌吃飯了,幾乎淡忘了對方的吃相。顧雲章的吃相不文雅,也不算難看,無非是一味的硬吞而已,飯菜在嘴裡不停留,直接就嚥進了胃裡,牙齒簡直沒有機會使用。葛嘯東總覺著他快要噎著了,然而防備了半天,顧雲章卻是吃的愈發順暢,毫無被噎的預兆。葛嘯東記得顧雲章小時候就是這樣吃飯的,自己從衛生學和營養學的角度訓斥過他很多次,然而全不奏效。顧雲章後來長成了高個子,身體很結實,這又證明衛生學和營養學也並非普遍適用。葛嘯東是浮想聯翩了,而顧雲章卻是專心致志的大嚼,且從不抬頭,怕看到葛嘯東會影響食慾。他在丁達吃不到什麼好東西,如今到了外邊,得吃一頓是一頓。葛嘯東吃了個半飽,放下筷子讓僕人去拿酒,然後問顧雲章:&ldo;我這飯菜好嗎?&rdo;顧雲章垂著眼簾一點頭。&ldo;我這房子好嗎?&rdo;顧雲章吞嚥下一口白米飯,又一點頭。這時傭人將酒瓶酒杯用托盤送過來了。葛嘯東不等旁人動作,自己擰開瓶塞咕咚咕咚倒了兩杯酒:&ldo;那怎麼還留不住你?你是窮命,非要去當野人才快活?&rdo;顧雲章沒理會。葛家的廚子還是從大陸跟過來的北方人,燒得一手好家鄉菜,正合顧雲章的胃口。他見葛嘯東吃的有限,就把那沒大動的雞魚肥鴨之類端到了自己面前。一條小海魚整個的塞進嘴裡,他連刺都不吐,囫圇著三嚼兩嚼就嚥下去了。葛嘯東把一杯酒放在他面前:&ldo;喝吧。&rdo;顧雲章依舊是不看他,只問:&ldo;下藥了嗎?&rdo;葛嘯東啞然片刻,末了答道:&ldo;沒有。&rdo;顧雲章端起酒杯喝了兩大口,權當是喝水送飯了。葛嘯東靜默下來,因見顧雲章能吃能喝,就忍不住又一次出言問道:&ldo;你在緬甸那邊,日子過的苦不苦?&rdo;顧雲章終於噎著了,自己捂著胸口漲紅臉,半晌後才緩過了一口氣:&ldo;還行。&rdo;&ldo;平時都吃什麼?&rdo;&ldo;有大米的時候吃大米,沒有大米的時候,就找些別的東西來吃。&rdo;&ldo;那住的地方呢?&rdo;&ldo;有棚子,還有石頭房子。&rdo;&ldo;聽說緬北不長莊稼,全靠種大煙維持?&rdo;&ldo;也種莊稼。&rdo;&ldo;醫生藥品都有嗎?你拿什麼給下面發軍餉?&rdo;&ldo;沒有藥,沒有軍餉。&rdo;&ldo;沒有藥,那生了病怎麼辦?那地方不是瘧疾橫行嗎?你有沒有染上過?&rdo;顧雲章這回覺著是飽了,就放下筷子,一口一口的喝酒:&ldo;染上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