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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依舊不大,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厭惡和嘲諷:&ldo;葛嘯東,你要幹什麼?你不要總是這樣纏著我,好不好?&rdo;葛嘯東寧願聽他對自己破口大罵,也不願看到他擺出這樣一幅惡毒冷淡的態度。不過在人前,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將一個大耳光攥在手裡,沒有扇向對方那張小白臉。香港畢竟是英屬地,不是國民政府的地盤,所以葛嘯東在事態擴大之前,將顧雲章等人包圍起來,一陣風似的推搡出去塞進了汽車。當年葛嘯東在孤身前往臺灣之後,便指揮白喜臣搭乘飛機往返與兩岸之間,螞蟻搬家似的將葛家財富一點一點的運去了島上;故而現在他雖然是仕途失意,於政府中很不得勢,但在經濟上還有寬裕,縱算是負氣遷來香港了,也仍然可以擺起下臺將軍的架子,做一名富貴寓公。領頭的座車開上山路,率先停在了一幢豪宅之前,短衣打扮的門房微笑著迎出來開啟大門,隨即就站在門旁向汽車鞠躬,口中還發出了甜美的問候:&ldo;將軍您回來啦?&rdo;車門一開,葛嘯東拽著顧雲章鑽出來了。顧雲章的雙手被葛嘯東反剪著握住背後,這讓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對方那手心的溫度和力度‐‐這觸覺似乎也讓他很反感,以至於驟然就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時:&ldo;顧軍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do;顧雲章背對著他冷笑一聲:&ldo;沒什麼,葛將軍愛上我了。&rdo;葛嘯東萬沒想到他會當眾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登時氣的眼前一黑,下意識的就怒吼道:&ldo;閉嘴!&rdo;葛嘯東在問清參謀長等人的身份後,倒是沒有難為這二人,只在樓後一排僕人房中找了空屋子,將他們軟禁起來。他把家中瑣事交給了白喜臣,自己那腳下則像安了彈簧似的,一步一蹦的上樓去看顧雲章。顧雲章被他關進了一間陽光明媚的起居室中。人是坐在椅中的,雙手被反綁在後方,繩子從腰間開始纏繞,一圈一圈的直捆到了小腿處,把人牢牢的固定在了椅子上。葛嘯東關了房門,然後也沒走近,倚靠著門板審視了顧雲章的側影。顧雲章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臉去,繼續望向窗外。樓下就是花園,亞熱帶的土地上花草長青,窗外的景色永遠都是一副美麗的風景畫。顧雲章雖然沒有什麼品味,但也分得清美醜。在原始洪荒的山地雨林中掙扎了小一年,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領略過這樣充滿人工雕琢痕跡的自然風光了。良久之後,葛嘯東終於開了口,並且緩步走到了顧雲章身邊:&ldo;在臺灣沒有等到你,我以為你死了。&rdo;顧雲章依舊面向著窗外:&ldo;我沒有資格去臺灣。&rdo;葛嘯東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搭向對方的肩膀:&ldo;我以為你死了。&rdo;顧雲章皺了一下眉頭:&ldo;禍害活千年,你想讓我死,也難。&rdo;葛嘯東彎下腰去,把鼻端湊到顧雲章的肩膀上輕輕嗅了一下,然後像把玩賞鑑一件瓷器那樣,雙手輕緩而溫柔的撫摸了他的胸前腰身:&ldo;我不想讓你死,我希望你能夠長命百歲的活下去。&rdo;顧雲章在繩子的層層禁錮下,大大的打了個寒戰:&ldo;葛嘯東,你不要碰我。&rdo;葛嘯東抬眼看了他一下:&ldo;你不要怕,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了。&rdo;顧雲章神情痛苦的仰起頭,彷彿是在承受著某種巨大的折磨:&ldo;你讓我感到噁心!&rdo;葛嘯東聽到這裡,就不由得暫停了動作,仔細觀察了顧雲章的反應。顧雲章的面板變成了蠟白色,臉上的肌肉都在緊張顫抖著,彷彿真的是處在煎熬之中。葛嘯東定定的凝視著顧雲章:&ldo;我就那麼噁心嗎?&rdo;葛顧二人之間的距離,此刻,很近。顧雲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葛嘯東臉上的每一條皺紋、每一個毛孔,每一點胡茬‐‐葛嘯東其實是個端莊英武的面貌,可是顧雲章看在眼裡,只是覺得厭惡。當年他恨葛嘯東,放出狠話要&ldo;殺他一輩子&rdo;,可是後來經見的多了,才曉得外面世界天大地大,葛嘯東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葛嘯東對他來講是過去時了,而他對葛嘯東來講,卻一直都是將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