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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長山愣了一下:&ldo;我當然跟你啊,我跟顧常棣幹什麼?&rdo;顧雲章不和他東拉西扯,繼續又問:&ldo;這回我要是敗了,你還跑不跑?&rdo;海長山一張臉&ldo;騰&rdo;的就紅了:&ldo;不跑了……&rdo;他羞慚的低下頭,咧著嘴想要玩笑:&ldo;這回跟定你了,怎麼著也不跑了。&rdo;顧雲章根本不信海長山這番話,不過現在身邊沒有得力的人,而那件事又不是憑一人之力可以達成,所以只好是勉勉強強、沒魚蝦也行了。兩人在房內相對而站,顧雲章伸手抬起海長山的下巴,探頭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ldo;告訴你,我要幹掉顧常棣。&ldo;海長山嚥了口唾沫,一顆心砰砰亂跳:&ldo;好,你下命令吧,你指哪兒我打哪兒。&rdo;顧雲章就是吃虧在沒讀過書,否則也許會成長為一名出色的陰謀家。在打定這個陰險主意之後,他對外表現的異常平靜‐‐事實上他永遠是不動聲色,所以這平靜讓人不會分出一毫心思去多想。顧常棣要搞的只是軍中鬥爭,一夥人聯合起來去整另一夥人,勝者掌權,敗者滾蛋,僅此而已;身為政府高官,他往日所接觸的軍人皆為葛嘯東之流,絕沒有一言不合便拔槍的老粗,故而對於顧雲章的行事作風,他所做的準備著實是不足。在這年的十月份,兩位顧某人的矛盾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峰‐‐城外屯子裡駐守的一個團被民主聯軍圍住全殲了,先前顧常棣就讓顧雲章派人去支援,然而顧雲章裝聾作啞,硬是不肯下這個命令。如今那大屯子是被人佔去了,裡面的軍火糧食也盡數成了人家的戰利品;顧常棣眼看著顧雲章因為私人恩怨就不顧大局,便惱火之極,當即宣佈召開大會商談駐防事宜,開會前又和一部分軍官通了氣,準備到時當面向顧雲章發難,至少也要弄他個焦頭爛額。大會如期召開,然而軍長顧雲章卻是遲遲沒有露面。顧常棣坐在首席,氣派儼然的向下屬們發牢騷:&ldo;諸位,瞧瞧我們這位顧軍座,全體大會也要遲到‐‐哼哼,長官都是如此目無紀律,怎麼有臉再去管束部下?!&rdo;下面眾人不好附和,也不好不附和,只得十分為難的各自微笑。如此等待了足有三四十分鐘,顧雲章依舊是杳無蹤影,顧常棣掃視場下,見素日擁戴顧雲章的軍官們也都在座,唯獨少了海長山一人,就心中略覺惴惴,不過又惴惴的有限,因為都知道海長山是顧雲章的老部下,這兩位混在一起乃是必然‐‐況且只有兩人,又能怎的?顧常棣又等了二十分鐘,看手錶上時針已經走完一圈,便滿頭冒火的宣佈開會,議題自然還是圍繞剿共進行。顧常棣剛開了個頭,哪知這時會議室的大門一開,顧雲章帶著一名衛士出現了。顧常棣並未起身,只十分不滿的回頭望去:&ldo;顧軍長,你怎麼才來?&rdo;此時正值秋季,顧雲章一身戎裝打扮,外面又套了一件黃呢軍大衣,雙手就插在衣服口袋裡。面無表情的環視了會場,他忽然從口袋中拔出手槍瞄準顧常棣,隨即就扣動了扳機。與會眾人只聽一聲槍響,那子彈已然穿透顧常棣的脖子,射入了白洋灰牆的磚縫之中。此刻座中顧雲章一黨的軍官也各自抄槍起身,四處比劃著逼住了敵對一派。窗外響起了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大隊士兵圍住了司令部,室內幾名顧常棣的死黨當場就被揪出來槍決了。顧常棣大睜雙眼仰靠在沙發椅中,從頸部彈孔向外噴了一地鮮血。顧雲章站在椅後審視前方,一手拎槍,另一隻手就搭在了顧常棣的肩膀上。會議室內一片寂靜,只偶爾隱隱響起顫抖的呼吸聲音。與此同時,海長山所帶的隊伍也在城外營中開始了清洗。顧軍內部颳起了血雨腥風,下面這些軍官們見了這個勢頭,各自都識時務的收斂態度,統一老實起來,不管情不情願,起碼面子上都表了忠心,以求留條性命。顧雲章大獲全勝,而外界大戰一場接著一場,各方面力量都是自顧不暇,所以也就正像他所預料的那樣,並無人來過問顧常棣的橫死。時光易逝,轉眼間這一年便在戰火紛飛中過去了。本溪湖周圍的解放區範圍日漸擴大,顧軍在連連敗退中縮排了市區中。而於新年過後,趙興武回來了。趙興武告訴他貝雪峻沒了‐‐不是死了,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