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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毅聽了這話,不信。摸索著抽出鏡子下的小抽屜,他從裡面掏出了一瓶雪花膏。忽然間又糊塗了,又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他挖了一指頭雪花膏往手心裡一捺,雙手合十搓了搓,隨即開始滿臉的塗抹。一張臉本是蒼白的,硬被他揉出了血色。這回放下手再一瞧,他的臉的確是白裡透紅的亮堂了。屋子裡瀰漫開了淡淡的香氣,他伸長雙手拍在梳妝檯上,劫後餘生似的,對著鏡子笑了一下。然後,他發現了鏡子中的李子明。李子明一直在後方定定的凝視著他,而他迎著李子明的目光,開口問道:&ldo;看什麼?&rdo;李子明輕聲答道:&ldo;看您。&rdo;連毅來了興致:&ldo;看我什麼?&rdo;李子明握著毛巾垂了雙手,同時面無表情的答道:&ldo;看您漂亮。&rdo;連毅聽了這話,懷疑李子明是在譏諷自己。側身對著李子明招了招手,他說:&ldo;過來!&rdo;李子明走了過去,雙手還攥著那條大毛巾。停在連毅面前,他冷著臉一動不動。而連毅從上看到下的將他審視了一遍,隨即一扯他擋在身前的大毛巾。天暖,李子明只穿了一條單薄的綢褲,沒了大毛巾的遮掩,他那頂帳篷就暴露在了電燈光下。連毅一愣,偏著臉抬眼向上望, 番外‐‐當年青澀(上)一九一九年冬,北京。馬從戎嚼著口香糖,甩著兩條胳膊走進了小樓。樓內前幾天剛換了新地毯,地毯織著五龍捧日的巨大圖案,一腳踩下去,軟綿綿的厚。一名勤務兵站在樓梯口,是個值班的模樣,見霍府的小管家來了,立刻把腰又直了直,陪笑向他敬了個軍禮:&ldo;三爺。&rdo;馬從戎是長袍馬褂的打扮,絳紅的馬褂是新制的,嶄新鮮豔直反光。抬手向樓梯上一指,他開口問道:&ldo;大爺回來了嗎?&rdo;勤務兵悄聲答道:&ldo;剛回來,好像生氣了。&rdo;馬從戎一聽這話,便輕輕巧巧的跑上樓去,同時自己加了小心,免得哪句話說錯了,再被霍相貞當成出氣筒罵一頓。在二樓的大書房裡,馬從戎見到了霍相貞。二十歲的霍相貞,已經子承父業的成了新一任直隸督軍。高高大大的坐在寫字檯後,他的腿上還賴著個小的,是十三歲的白摩尼。白摩尼去年年末沒了大姐,今年年初又沒了爹,成了個有家沒業的孤兒。霍相貞沒能如願成為他的姐夫,只好繼續履行大哥的職責,把他接到了家裡生活。白摩尼是個細胳膊細腿的小身量,因為貪吃零食,見了一日三餐就沒胃口,所以成長得尤其慢,簡直還沒開始正式的發育。小兒子似的往霍相貞懷裡一偎,他嘴裡嘀嘀咕咕,肩膀後背不住的往後方胸膛上拱蹭,一個屁股也不老實,左一扭右一扭,兩條穿著燈芯絨馬褲的小腿前後悠盪,皮鞋頭咣咣踢著寫字檯下的抽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