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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耀垂頭思索了半天,後來忽然抬腿上床轉向虞幼棠:&ldo;我怎麼覺著你這是個餿主意呢?&rdo;虞幼棠閉著眼睛一笑,並不答言,卻是向金光耀伸出了一隻手。金光耀接住他的手握了一會兒,然後也就心亂如麻的鑽進了被窩中。虞幼棠午夜時分,起床開燈,喝酒讀書。金光耀受了驚動,朦朧中覺出虞幼棠就坐在自己面前,便探頭湊過去,把額頭蹭在了對方的大腿上。&ldo;幼棠。&rdo;他懶洋洋的含糊說道:&ldo;你晚上提的那個辦法,我臨睡前想了又想,覺著好像也有點道理。與其等著翡翠被劉桂山佔去,不如把它勻給馬榮生一部分‐‐咱們沒法子麼,只能是不求吃好,只求吃飽啦。&rdo;虞幼棠盯著書頁,仰起頭灌了一口酒。鴉片酊的氣味其實並不好,不過他也習慣了。金光耀摟住虞幼棠的大腿,隔著絲綢睡褲捏弄他那腿根:&ldo;翡翠現在太亂套,我又不缺那兩個錢,要是馬榮生能出面替我撐一撐,我正好可以落得個清閒。&rdo;他打了個氣吞山河的大哈欠:&ldo;碼頭那邊也亂成一鍋粥了!&rdo;虞幼棠正在潛心讀書,故而一言不發。如此過了片刻,他發現金光耀那手又不老實了,便合攏書本放下酒瓶,低頭摸著對方的凌亂短髮說道:&ldo;你先把翡翠收拾乾淨了,然後再去和馬榮生談合作。否則馬榮生到時得便宜賣乖的拿捏起來,那你就太吃虧了。&rdo;金光耀聽到這裡,心中煩惱,果然停止動作,點頭答應道:&ldo;你說得對。現在我和劉桂山打成這個樣子,馬榮生一定是偷著樂呢!&rdo;金光耀這人並非無知紈絝,可是從小霸道慣了,偏於任性,但凡有事逆了他的心思,他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要發作一場。自從繼承了他叔叔的家業之後,他終日也不經營生意,只是一味的四處打鬥,結果白白耗費了許多人力金錢,可麻煩卻是繼續層出不窮。這回他遇上了劉桂山這個對頭,終於覺出了自己實力有限,力不能支;無奈之下只得聽從虞幼棠的建議,跑去聯絡馬榮生。那馬榮生也不是蠢貨,坐山觀虎鬥了許久,早料著其中會有自己的好處,所以端起架子,還倨傲起來。金光耀幾次三番的下帖子請他吃飯,他卻是推三阻四,末了覺著自己這臉上足夠有光了,才佛爺似的移動大駕,前來赴宴。金光耀往日仗著金茂生的勢,耀武揚威慣了,如今受了馬榮生的冷遇,就氣的要死要活。而虞幼棠聽聞馬榮生那邊終於吐了口風,又見金光耀擺著一副氣忿忿的面孔,便在心中暗暗不安,暗想金哥若是再和馬榮生鬧起了紛爭,那這翡翠別墅的生意可真是毫無指望了。虞幼棠穿戴利落了,走到金光耀面前拍了拍他的臉:&ldo;金哥,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放心,今晚我和你一起去。&rdo;金光耀也知道自己是個驢脾氣‐‐然而又改不過來。聽說虞幼棠要同行,他先猶豫了一下,後來就答道:&ldo;我怕你在那硬木椅子上坐久了,要累得腰疼呢。&rdo;虞幼棠笑道:&ldo;腰疼我也認了。你看你一臉煞氣,不像是要請客,倒像是要殺人。我不能就這麼放你出去見馬榮生。&rdo;金光耀低著頭想了想,末了一點頭:&ldo;那我要是在席上失禮了,你就在下面悄悄踢我一腳。&rdo;然後他又打量了虞幼棠的周身:&ldo;怎麼還是這件衣裳?換季了,該給你添新的了。&rdo;虞幼棠近日只要出門,總穿這一件翠藍長袍。那長袍料子柔軟,虞幼棠穿它舒服,而且也極少外出,所以就不曾找出其它衣服來替換。如今聽了這話,他不禁笑問道:&ldo;怎麼?我這樣子給你丟人了?&rdo;金光耀凝視著虞幼棠的眼睛,心裡忽然感到很平和喜悅。他今年二十八歲了,第一次追憶了似水年華,同時希望時光倒退,回到他和虞幼棠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金光耀和虞幼棠出門上了汽車,前後都有保鏢護衛。金光耀在路上還忍不住的發牢騷:&ldo;我看我叔叔一輩子都是快意恩仇,怎麼輪到我當家了,就到處的受鱉氣呢!&rdo;虞幼棠閉著眼睛仰靠在座位上‐‐他剛服用了相當量的鴉片酊,此刻就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輕輕的&ldo;噓&rdo;了一聲。汽車抵達了紫竹林飯店。金光耀帶人先去雅間內進行巡視,虞幼棠留在飯店門前,隨手將手杖遞給了身邊保鏢‐‐他自知年輕,所以在人前也應該顯出一點青春氣息來。可是他那雙腿沒有力氣,手上少了一根手杖做支撐,他總覺著腳下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