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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綱垂下眼簾,好像不大好意思似的笑了一聲:&ldo;真的,我就怕你不肯讓我這一句。&rdo;虞幼棠凝視了他片刻,末了並沒有再發出調侃。伸手推開車門,他若有所思的含著笑意,無言的下了汽車。兩人進了虞宅大門,盛國綱仰起頭東張西望了,口中評價道:&ldo;你這房子不錯嘛!&rdo;虞幼棠走的慢,說出的話也是輕飄飄:&ldo;臨時租了一年。我也覺得這裡很好,到期後若是房東有心賣房,我又能籌得出這筆款子的話,就把這房子買下來。&rdo;盛國綱立刻看了他:&ldo;你現在手裡缺錢嗎?&rdo;虞幼棠心中一驚,以為自己言辭不當,被人誤以為在訴苦哭窮,故而當即搖頭笑道:&ldo;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先住下來試試看,若是的確習慣,再談買房的事情。&rdo;盛國綱不是個亂許諾的人,所以聽到這裡就點點頭,不再多問。進入那糖果盒子似的客室之後,虞幼棠自己先坐下了,未等說話,先抬起袖子抹拭了額頭上的汗水。盛國綱倒是並沒有客氣,不經允許便悄沒聲息的在室內走動了一圈。疲憊的向後仰靠過去,虞幼棠閉上眼睛低聲說道:&ldo;盛先生,今天多謝你。我實在是不適合那種交際場合,坐久了就要支撐不住。&rdo;盛國綱輕輕的在他身邊坐下了:&ldo;沒想到你還認識馬榮生。&rdo;虞幼棠扭過頭來,睜開眼睛望向了他:&ldo;是透過金哥認識的。&rdo;盛國綱也向後靠了過去,側過臉去和他對視:&ldo;你犯不上和他們那些人交際。&rdo;虞幼棠笑了:&ldo;幫金哥的忙。&rdo;盛國綱把手落到了他的腿上:&ldo;你好好生活就是了。自己都病弱成了這個樣子,還去管別人?&rdo;虞幼棠低下頭,將他的手用力拉扯了下去,然後抬眼向他苦笑了一下。盛國綱訕訕的收回手,彷彿是有點羞愧,然而他隨即就聽虞幼棠說道:&ldo;盛先生,我知道你對我是一片好心。我很感激你的善意,只是無以為報,不敢領受。&rdo;此言一出,盛國綱也苦笑了。坐直身體嘆了口氣,他面對著前方答道:&ldo;你不懂。&rdo;盛國綱在八年前見到了虞幼棠的一隻手,然後就一直心心念唸的希冀著與之相見。經過了無數次的陰差陽錯後,他在八年後見到虞幼棠,結果發現對方比他心目中的形象更美好。虞幼棠當然是有他的好處,不過盛國綱用執念將那些好處無限的放大了。他對頭腦中這位飄飄欲仙的虞幼棠頂禮膜拜,同時又像個惡賊老饕一樣,垂涎三尺的定要將對方弄到手中,吃幹抹淨方罷!因為盛國綱的答案是如此的言簡意賅,所以虞幼棠依舊是沒能領會。他讓僕人送上酒來,然後當著盛國綱的面開始一口接一口的灌下去。盛國綱覺著他並不像是一位醉生夢死的酒徒,故而就忍不住出言問道:&ldo;我看你好像很能喝酒。&rdo;虞幼棠並不避諱,很坦白的答道:&ldo;酒裡攙了鴉片酊,本來是用它治療哮喘病的,後來上了點癮頭,每天多少總要喝上幾次。&rdo;盛國綱聽到&ldo;鴉片&rdo;二字,當即問道:&ldo;那東西,不好吧?&rdo;虞幼棠失笑了:&ldo;我不喝它,也同樣是個&ldo;不好&rdo;‐‐再說我這身體已然這樣了,舒服一日算一日,還怕鴉片酊的毒害麼?&rdo;盛國綱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盯著虞幼棠的眼睛說道:&ldo;你這樣喝酒,平時又不大吃飯……身體怎麼可能會好?&rdo;若是按照往常習慣,虞幼棠現在一定就要出言調侃盛國綱了,可是他見對方神情誠懇,彷彿是發自內心的在為自己擔憂,就也受了一點感動。&ldo;那我以後多吃飯,少喝酒。&rdo;他認真的告訴盛國綱:&ldo;天氣熱的時候,我總是更健康一些,大概少用點鴉片酊也無妨。&rdo;盛國綱聽了這話,立時就察覺出了其中蘊含著的深意。兩個人相視而笑‐‐不說話,單是笑,然而並不尷尬,帶著一點兒劫後餘生的喜悅安然。阮明志聽說虞幼棠回來了,便咚咚咚的跑進客室‐‐忽見沙發上還坐著一位面熟客人,便立刻退了出去,咚咚咚的又跑回樓上去了。他這疾風一般的一進一退驚擾了室內二人,虞幼棠移開目光,知道這樣傻笑下去是不像話的,恰好心中又忽然兜起一樁事情,便扭過頭望向前方地面輕聲道:&ldo;盛先生,我……倒是有一事想要相問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