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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也不成!阮明志還是上來給虞嘉棠注射了鎮定劑,而後命人為他重新穿戴好了,連抬帶抱的運回了住處。為虞幼棠重新蓋好了被子,阮明志關上房門坐在枕邊,深深俯身和對方面頰相貼了,結果發現虞幼棠面紅耳赤的在發熱。向下蹲在了床前,他眼睜睜的凝視了虞幼棠‐‐虞幼棠虛弱但不枯瘦,面板是鮮嫩水靈的,從裡向外透出病態的紅暈來。阮明志託著下巴,忽然笑了,因為覺得虞幼棠真好看,隨即他又想到虞幼棠現在是個半裸狀態,棉被下面的身體是衣衫不整的。這讓他心猿意馬的站了起來。圍著大床煩躁不安的繞了兩圈,他忍無可忍似的最終在床尾處跪下,把手插進了棉被之中。摸索著握住了對方的一隻腳,他像吸足大煙似的長出了一口氣,同時覺著自己很噁心。 新年前夕(二)在新年的一月份裡,虞嘉棠變得遲鈍而木訥起來,不再吵著要見兒子了。虞幼棠對此很感慶幸,開始生出閒心來準備新年事宜‐‐明年正是他的本命年,他記得自己十二歲那年接連生了幾場大病,險些夭折,故而對此十分重視,生怕自己在這一年中會再遇波瀾。然而他儘管心裡重視,可是落實到行動上,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是按照習俗,給自己從裡到外的置辦了幾身紅衣裳‐‐非常紅,連褲衩汗衫都是紅絲綢制的。除此之外,他又另外在成衣店裡訂製了一件大紅緞面的狐皮袍子‐‐照理說,其實棗紅的更合適,既喜慶,瞧著又不那麼刺目,男人穿了也不突兀;不過虞幼棠生平最愛濃豔色彩,這回正好藉著本命年的由頭,穿兩天大紅衣裳過一過癮。他饒有興味的期待著新年,不想新年未至,他先等來了一疊子賬單。賬單是從天津用快信郵過來的,外人不知道虞氏兄弟分了家,還按照老例,把賬單往北平虞宅郵寄。虞幼棠知道自己那弟弟窮,心想若是這帳在五千以下,自己就默不作聲的替他還上算了。坐在沙發上一封封的撕了封口,他發現這信件的來歷五花八門,從皮鞋店到跳舞場乃至飯館子,應有盡有;而一張單子一張單子的心算了數目後,他氣的差點厥了過去!想要替虞光廷堵上今年這個窟窿,他大概得賣房!虞幼棠默不作聲的在沙發上哆嗦了半天,後來覺著心緒漸平了,這才把那單子盡數塞回信封,又讓僕人拿來一隻牛皮紙糊的大口袋,將其全部裝了進去。僕人拿著那隻大口袋出門奔郵局,把它郵寄回了天津虞公館。而虞幼棠獨自灌了半瓶白蘭地,痛心疾首的佩服自己英明神武,快刀斬亂麻的和那混賬弟弟分了家!這賬單抵達天津之後,虞光廷當如何處置,這就是北平虞幼棠所不能知曉的了。如此過了半個月,他並沒有聽到虞光廷橫屍街頭的訊息,便想這弟弟雖然敗家,但也不是一無所長,竟然能撐著不向自己求援‐‐不過他又能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的錢來還債呢?就在虞幼棠迷惑之際,阮明志決定回南京過年了。在阮明志離去的頭一天晚上,虞幼棠趴在床上問他:&ldo;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rdo;阮明志坐在一旁,正很小心的為他按摩肩膀;聽聞此言他怔了一下:&ldo;我不想回來了。&rdo;虞幼棠沉默片刻,後來&ldo;哦&rdo;了一聲。這時阮明志忽然又開了口:&ldo;我一定回來!&rdo;虞幼棠側臉枕了手臂,低聲說道:&ldo;好。&rdo;阮明志停了動作,俯下身去輕聲問道:&ldo;你是不是……是不是捨不得讓我真的走?&rdo;虞幼棠閉著眼睛微笑了:&ldo;是。&rdo;阮明志雙手撐在枕頭兩邊,低著頭好像是要咬虞幼棠一口:&ldo;我要是離開久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會想念我?&rdo;虞幼棠收斂了笑容,認真而又不假思索的答道:&ldo;想。&rdo;阮明志驟然間快活起來,撅嘴在虞幼棠的臉上親了一下,他直起身來清清喉嚨:&ldo;我給你唱一首歌,好不好?&rdo;虞幼棠睜開眼睛望向他,彷彿是很覺好奇:&ldo;好。&rdo;阮明志後退兩步站在了屋子中央,又伸手扯了扯襯衫領口‐‐他本來就生著一張嚴肅冷峻的面孔,如今一緊張,瞧著更加氣勢洶洶了。嫉惡如仇的立正挺直了腰板,他紅著臉咳了兩聲,而後鄭重其事的面向前方開了口,聲音低沉渾厚的唱出了一串外國話:&ldo;克貝拉扣薩‐‐厄納喲勒納塔厄叟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