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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問,盛國綱也不打算詳細說明,只是默默心算賬目。時世不同了,他現在是白手起家,一個銅子兒都不能忽視;虧得他頭腦靈動作快,當真是抓把土都要攥出油來,而且能受委屈吃苦頭‐‐他就是沒本錢,否則這市面上沒有他幹不了的買賣。有時候回想起往日在天津的盛況,他心裡真是難受的要命‐‐那時他是多麼的闊呢!自己如今拼命掙回來的這幾個錢,還不抵當日在歡場中所發出的一次小費。他小時候就受窮,所以分外愛財;後來好容易風光起來了,發了一場了不得的大財,結果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只落下了身邊這個嬌貴的病秧子。盛國綱思及至此,忽然感到有些沮喪委屈。為了安慰補償一下自己,他開始去騷擾虞幼棠。虞幼棠熬了這些天,如今總算是吃飽喝足、身上也潔淨舒服了,正是朦朦朧朧的要睡,不想身後忽然伸過來了毛手毛腳,摟抱著他上下撫摸不已。很覺煩亂的向前挪了挪,他輕聲說道:&ldo;睡吧。&rdo;盛國綱覺察到了他那語氣中的柔和,不禁志滿意得,心知一年過去,虞幼棠無論情不情願,都是離不得自己了。&ldo;幼棠,你怎麼就是不肯給我個好臉色呢?&rdo;他硬把對方扳過來面對了自己:&ldo;難道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還不夠誠心誠意嗎?&rdo;虞幼棠低下頭去,把臉貼在了懷中抱著的一床薄毯上面:&ldo;我們之間,是不能夠去談感情了。&rdo;盛國綱笑了一聲:&ldo;幼棠,你還是不信我?我都說了成千上萬遍了‐‐我沒動過金先生,那都是馬榮生做的。馬榮生做完了,我一看形勢,才跟著也去湊了熱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幼棠,我那時候就是想要貪幾個錢嘛,這不算大罪過吧?你就會把髒水往我頭上潑,又根本沒有證據‐‐你這也太不講理了!&rdo;虞幼棠半閉著眼睛,對這些翻來覆去辯過無數次的話題也有些疲憊:&ldo;我不信,你不要說了。&rdo;盛國綱伸過手去,在他那大腿根上擰了一把:&ldo;你真是氣死我了。我這樣為你當牛做馬,你總說這些涼薄的話,也不怕我寒心?&rdo;虞幼棠嘆了口氣:&ldo;憑你當初的所作所為,還好意思說出這話來?&rdo;盛國綱就是要勾引得虞幼棠說話,不管說的是什麼,只要他肯開口,那盛國綱就達到了目的。&ldo;憑我在長沙兩天兩夜沒吃飯,搶來的一塊麵包全餵了你,我怎麼不好意思說出這話來?&rdo;虞幼棠一聽這話,無言以答,便掙扎著又翻回身去,背對了盛國綱。然而盛國綱並不肯放過他:&ldo;憑我揹著你連走了八十里山路,我怎麼不好意思說出這話來?從北到南跑了大半年?我為你付出的還少嗎?一個人若是犯了法,關進牢裡還有放出來的那一天呢;我先前無非是趁火打劫佔了點便宜,又搶了你而已,像現在這樣贖罪,可也夠了吧?再說我為什麼要搶你?你是金子打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麼累贅麻煩?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嗎?&rdo;說完這話,他一手摟住虞幼棠,一手伸下去開始繼續亂摸。虞幼棠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自己心裡明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可是一句也反駁不出來,末了就又一掙扎:&ldo;你說你喜歡我,可現在又做出了強迫我的事情,這算什麼?&rdo;盛國綱依然有理:&ldo;我在外面吃了這麼多天的辛苦,現在好容易平安無事的回了家,你多少也該給我一點安慰才對。你不給,我自己來拿,還不許嗎?&rdo;虞幼棠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自己思忖了片刻,越想越氣,最後就歪歪斜斜的坐起來,揚手往對方那臉上甩了一巴掌:&ldo;滾!&rdo;盛國綱捱了這一下子,忽然感到了一種被心上人欺負的快感,於是就故意探過頭去:&ldo;你打,你打!&rdo;虞幼棠聽了這話,身上又有些許力氣,那還有什麼客氣的?只見蚊帳裡一陣混亂,最後他把盛國綱推到了大床角落裡去,又竭盡全力的踹了對方一腳。盛國綱抱著頭蜷縮起來,絲毫不肯反抗。而虞幼棠累的氣喘吁吁,倒在床上就起不來了。午夜時分,虞幼棠入睡了。盛國綱依然躲在床角,前方面對著的是虞幼棠那赤腳和小腿。月光之下,對方的面板有如泛青的白瓷,看起來有一種特別的細膩。他回味著方才虞幼棠發出的那一頓拳腳,越想越覺得快活,連下身那裡都有了反應。自己用手握住命根子撫弄了兩下,他在銷魂之餘又覺出了心驚,感覺自己這樣子不能算是犯賤,倒好像是更偏於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