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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灝聽了，當即反問：&ldo;大夏天的，還凍著你了？&rdo;不等倩雲回答，他又氣又笑的問道：&ldo;你是不是看美蘭跑了，你也想溜啊？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那條心吧！你個藥簍子，除了我誰還能要你？你溜到藥鋪給人家當藥引子去啊？&rdo;倩雲笑了，因為臉太瘦，所以儘管年紀輕輕，卻已經笑出了細細的魚尾紋：&ldo;不是，少爺別拿我開玩笑，我是說正經話呢。我孃家不是在蘇州嗎？我也是想回去住幾天，又養了身體，又看看我媽。我媽就我這一個女兒‐‐&rdo;希靈這時囔囔的開了口：&ldo;讓三姐走吧！嫁了你，就不興人家回去看爹孃了？我是沒爹孃，要不然我也得鬧著回孃家呢！&rdo;說完這話，她跑到倩雲面前，拉著倩雲的手說道：&ldo;三姐，你早點回來，家裡現在沒人了，我悶得慌。&rdo;倩雲連連的含笑點頭，白子灝看著她那張病容，實在沒有令人留戀的地方，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ldo;滾吧滾吧，一會兒上我那兒拿張支票當路費，看你瘦得像只大刀螂似的，你家裡人非以為我沒給你飽飯吃不可。&rdo;倩雲依舊是好脾氣的笑，不說話。她是身體不好，可是腦子沒壞，家裡先前是什麼日子，希靈來了之後，家裡又成了什麼模樣，她看在眼裡，心如明鏡。本來她也沒打算在白子灝身邊養老，如今趁著身體還撐得住，手裡還有點錢，不如早早的回了家鄉。希靈到底幹了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現在一見這個小丫頭片子，背後就發寒。倩雲，因為一直是病，知曉健康的可貴，所以賴唧唧的反而是更惜命。故意做出咳嗽氣喘的虛弱樣子，不出兩天，她就帶著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上火車走了。臨走之前她捏著一把汗，一張瘦臉見了誰都是笑容可掬，生怕得罪了誰，再橫生枝節。白子灝並不留戀倩雲，可是倩雲一走，他和希靈兩個人在空屋子裡大眼瞪小眼，希靈不言語，他自己心裡也覺得有點不是味。&ldo;這怎麼搞的？&rdo;他納罕的笑：&ldo;怎麼就剩你一個了？&rdo;希靈一臉無辜的向他眨巴大眼睛：&ldo;是不是三姐四姐覺得你有了我，以後一定會冷落她們，所以才都走了？&rdo;白子灝笑了笑，並不相信自己會一生只愛希靈一個，畢竟一生那麼長，而他又是這麼有錢有勢，這麼的討女人喜歡。這時，希靈忽然顯出黯然模樣，低聲說道：&ldo;我要是早幾年遇見你就好了。&rdo;&ldo;那好在哪兒？早幾年你還是個小丫頭蛋子呢！&rdo;希靈答道：&ldo;早幾年遇見你，興許你那時候還沒結婚呀！正好我嫁給你，咱們做真正的夫妻。&rdo;白子灝覺得她這話挺新鮮：&ldo;什麼叫真正夫妻？咱倆現在是露水鴛鴦？你在外頭還另有個漢子？&rdo;然後他湊到了希靈身邊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背：&ldo;你放心，我對你不帶變心的。&rdo;希靈小聲說道：&ldo;本來是不怕的，本來一點也不喜歡你，恨不得你快變心放了我，可是後來……就不一樣了。你對我這麼好，我真怕哪天你的妻子看不慣我，不許你要我了。&rdo;此言一出，白子灝立刻笑道：&ldo;放你媽的屁！她能管得了我？&rdo;說完這話，他又低下頭，溫溫柔柔的解釋道：&ldo;我跟她是娃娃親，不結婚不行，其實我對她那真是‐‐毫無雜念，當初我差一點都想逃婚了！&rdo;這話可真是出乎了希靈的預料，以至於她險些忘記偽裝憂鬱：&ldo;啊？她……她不好嗎？&rdo;白子灝聳了聳肩膀：&ldo;她……也不能說她不好，她一不偷雞摸狗，二不殺人放火，不能說她是個壞人，對吧？&rdo;希靈越聽越糊塗：&ldo;那……她不漂亮？&rdo;白子灝立刻搖頭：&ldo;唔，挺帥的，派頭有點像我。&rdo;&ldo;啊？！你娶了個男人？&rdo;&ldo;屁！我能和男的訂娃娃親嗎？她是個女的，但是她家沒兒子，她爹從小拿她當兒子養，把她養得不男不女。她也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所以當時聽說我要退婚，帶著人就上奉天找我去了，當時我爹不在家，沒人幫我，我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認了命。但話說回來，她還是比較仗義的，婚禮當天下午就放我走了，這好幾年了，從沒找過我麻煩！&rdo;希靈聽到這裡，頗有大開眼界之感：&ldo;那你們算是……掛名夫妻？&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