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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沒有找到陸克淵。陸克淵彷彿純粹只是過來露一次面,並沒有真正赴宴的興致和時間。她在人群中豎起兩隻耳朵,想要捕捉有關陸克淵的片言隻語,可惜,也沒有人指名道姓的談論他。後半夜,宴會結束,貴客們絡繹的散了,白子灝也回了房間,進門見了床上的希靈,他牢牢騷騷的罵道:&ldo;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好容易今天高興,想帶你出去溜溜,你可好,自己跑回來睡上了‐‐你怎麼就那麼愛睡?&rdo;希靈坐起身,擁著棉被答道:&ldo;我實在是累得撐不住了,你也知道,我這些天一直是不舒服。&rdo;白子灝一屁股坐在床上,兩腳一蹭脫了皮鞋:&ldo;怎麼?要學老三,也當個藥罐子?&rdo;希靈聽了這話,有些委屈,低聲嘀咕道:&ldo;你當是我自己樂意?我要是能做主,我早就‐‐&rdo;白子灝盤起一條腿轉向了她:&ldo;你早就怎麼樣?你想幹什麼?&rdo;希靈&ldo;咕咚&rdo;一聲滾到床裡,拉起棉被兜頭蓋住了自己。其實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她也曾被白子灝哄得真高興過,不過那樣的時候太少,大部分時間裡,她對他都是懷恨在心,此刻尤甚‐‐這條不通人性的公驢種馬,翻臉如翻書,他心平氣和的時候,她是小寶貝小妹妹,一旦他有了絲毫的不如意,她立刻就會變成捱罵的靶子。她完全相信,再過幾個月,等自己的新鮮勁徹底褪乾淨,白子灝就會對自己動武了。自己的待遇,不會比前頭那四個更美好。希靈賭著氣睡了一覺,夢見了陸克淵。她在夢裡是個局外人,用一雙冷眼,旁觀著坐在空曠倉庫裡喝茶的陸克淵,因為知道自己是人在夢中,所以很納罕,心想怎麼夢見他了?夢見的應該是大哥呀!她在夢裡倒不是那麼的苦大仇深,想起何養健,也還肯喚一聲&ldo;大哥&rdo;。一覺睡到天明,她扭頭往一旁看,看到了正在酣睡著的白子灝。白子灝睡得很香,微微張了嘴打小呼嚕,平心而論,他這睡相併不醜陋,然而希靈仇人眼裡出東施,就覺著他和一頭豬也差不許多。沒等她對這頭豬品評完畢,白子灝忽然一蹬腿,睡驚了。迷迷糊糊的睜了眼睛,他從鼻子裡哼出話來:&ldo;醒得這麼早?&rdo;希靈沒理他,只自顧自的思索了片刻,末了耐著性子歪在他面前,柔聲說道:&ldo;子灝,你想不想要個孩子?&rdo;白子灝繼續從鼻子裡往外哼:&ldo;不急,我還是個孩子呢!&rdo;&ldo;那假如‐‐假如啊,我要是有小孩子了呢?&rdo;白子灝把臉埋進枕頭裡蹭了蹭:&ldo;放屁,就你那小狗肚子,下個蛋估計都費勁!&rdo;&ldo;假如嘛!假如有了呢?&rdo;&ldo;有就生!那還能怎麼樣?&rdo;&ldo;東弟‐‐東哥‐‐她不是想要個孩子帶到關外去嗎?&rdo;&ldo;她那也是瞎扯淡!&rdo;&ldo;那你告訴人家呀!我看東‐‐她真是心心念唸的等著呢!畢竟是夫妻一場,你別讓人家傻等呀!&rdo;白子灝這回睜了眼睛:&ldo;她住她的,我又不和她睡覺,這也礙著你的眼了?非得讓我成個孤家寡人,你才願意?&rdo;希靈一驚:&ldo;我什麼時候讓你成孤家寡人了?&rdo;&ldo;佔了便宜你就偷著樂吧,別逼著我把話說透。你是不是看見東弟之後,覺得自己有扶正的希望,就開始跟我耍起夫人的手段了?真他媽的,我早就說過,天下的女人,不管是老孃們兒還是小娘們兒,都該一天三打三天九打,你對她好了,她就往你頭上爬!&rdo;說到這裡他將腦袋往枕頭下面一拱:&ldo;別煩人了,讓我好好睡一覺!&rdo;希靈一言不發的爬下了床,趿拉著拖鞋直奔了浴室。這些天她內憂外患,已經有了點顧頭不顧尾的意思,但是今天,她仔仔細細的洗了個熱水澡,重新用脂粉給自己描畫出了一張花瓣似的小臉蛋。白子灝的一頓亂罵反而讓她恢復了鬥志‐‐發愁上火是沒用的,至於肚裡的孩子,你說它是冤孽,它就是冤孽;你說它是籌碼,它就是籌碼! 鬥志(二)希靈不再心急火燎的惦記著墮胎了。對於這塊骨肉,她的確是厭惡的,不過讓她厭惡的人和事太多了,她既不能殺盡天下礙眼之人,那麼容忍一個小生命在自家肚子裡住上十個月,應該也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