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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卿恨不能立刻跑下去充當餘至瑤的柺棍手杖，然而心思轉了一圈，他還是沒敢輕舉妄動。良久過後，房門暗鎖&ldo;咯噠&rdo;一響，杜芳卿快步走到外間，就見餘至瑤一手扶著門框，氣喘吁吁的向內邁進一步，隨即雙腿一軟，跌坐到了地上。杜芳卿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要去扶他。然而他對著杜芳卿擺了擺手，卻是不要旁人幫助。單手撐地咬牙運力，他搖搖晃晃的又站起來，一邊搖晃著向裡間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ldo;芳卿，把門關上。&rdo;杜芳卿關嚴房門，然後轉身跟入裡間。餘至瑤坐在床邊，正在低頭喘氣，杜芳卿是有眼色的，這時便去擰了一把溫熱的毛巾，走到床邊彎下腰來，輕輕給他擦汗。餘至瑤沒有看他，直接抬手去解了西裝紐扣。杜芳卿隨手放下毛巾，然後按下他的雙手，主動為他寬衣解帶，口中又低低的問道：&ldo;二爺就是因為這事，才想我的嗎？&rdo;餘至瑤沒言語。其實對於他來講，這事本來也不算事。憑著他的身份和地位，難道還找不到漂亮人兒來瀉火嗎？可是不知怎的，他還是隻想到了杜芳卿。兩隻手摸上了餘至瑤的腰帶銀扣，杜芳卿忽然暗暗的把心一橫‐‐豁出去了，二爺要睡，就讓他睡！他的分身始終是沒能恢復如初。而餘至瑤本來就生了個偉岸的傢伙，在床上又是一貫的粗暴，兩人一旦歡好，抽扯動作之間，他的腸子非被對方再帶出來不可。可是對於餘至瑤，他所能給出的，也就只有這具身體了。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餘至瑤垂下頭去，忽然低聲說道：&ldo;芳卿，你……你用手就行。&rdo;杜芳卿不但用手，而且用嘴。手嘴並用的讓餘至瑤連著快活了兩場。事畢之後，他走去浴室刷牙漱口，而餘至瑤擁著棉被坐在床上，心中一片寧靜的愉悅。心火熄滅了，四肢百骸流動著的燥熱血液也降溫了，他做了個深呼吸，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下來。杜芳卿從浴室中走了出來，精緻的薄嘴唇有一點腫，嘴角也紅紅的。脫鞋上床靠向餘至瑤，他的聲音清脆而又曖昧：&ldo;二爺，這樣……好嗎？&rdo;餘至瑤笑了一下：&ldo;挺好的。&rdo;杜芳卿又道：&ldo;二爺躺下睡一會兒吧。&rdo;餘至瑤搖了搖頭：&ldo;不睡了，睡不著。&rdo;這天晚上，杜芳卿被汽車送回了那一處冷宮般的小院。走進冷嗖嗖的臥室裡面，他抱著肩膀坐到床邊，出神似的一動不動。猛然打了一個冷戰，他心中是又快樂又悽苦。抬起衣袖仔細嗅了嗅，臨走時餘至瑤抱了他半天，染了他滿身的雪茄氣味。抬手摸上發燒面頰，他覺得下午這一場旖旎，簡直宛如一夢。 初春今年天冷得很快，轉眼間就飄了冬季第一場雪。餘公館內新近重灌了暖氣管子，房內比往年溫暖許多。入夜之後，萬籟俱寂，餘至瑤擁著棉被盤腿坐在床上，也不開燈，單是扭臉望著窗外。窗外燈光暗淡，正能看到細雪飄飄灑灑的落。啞巴坐在一旁陪他，也是無聲無息。兩人不知坐了多久，最後餘至瑤輕聲開了口：&ldo;我今天又去見了芳卿。&rdo;啞巴沒看他，單是一點頭。餘至瑤接著說道：&ldo;他給我熬了一碗補湯，我沒敢喝。他臉上裝傻，心裡好像也有些難過。&rdo;房內&ldo;嗤&rdo;的起了一聲輕響，是啞巴划著了一根長杆火柴，在為餘至瑤點燃雪茄。餘至瑤垂下頭，自己嘟嘟囔囔：&ldo;我總記著他摸過耗子藥。&rdo;從啞巴手裡接過雪茄吸了一口，他彷彿是有了個消遣。很愜意的撥出一口煙霧，他咳了兩聲，繼續說道：&ldo;維元那個混賬東西，昨天又要給我送人。小姑娘才十四，來了之後幹什麼？給鳳兒當姐姐嗎？&rdo;他心平氣和的噴雲吐霧：&ldo;我可不要。&rdo;忽然轉過頭來，他一本正經的問了啞巴：&ldo;你要不要？你如果要，那就給你。&rdo;啞巴望著他的眼睛搖了頭。餘至瑤忽然笑了，感覺當下這種氣氛，倒是難得的溫暖靜謐：&ldo;打一輩子光棍啊？&rdo;啞巴也笑了，一邊微笑一邊點頭，同時語氣肯定的&ldo;啊&rdo;了一聲。餘至瑤向他探過身去，抬手一點自己的胸膛：&ldo;因為我？&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