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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消毒水味刺激了他的鼻子，讓他感覺有些窒息。他要離去，臨走時告訴鳳兒：&ldo;你好好照顧他，叔叔明天再來。&rdo;&ldo;爸爸&rdo;二字很難出口，即便說起別人的父親，用的也依舊只是個&ldo;他&rdo;。鳳兒站在門口，戀戀不捨的向他揮手。他沒回頭，說走就走了。餘至瑤離開醫院，直接去了何公館。在落地窗對面的長沙發上坐下來，他含著笑意說道：&ldo;小薄荷，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rdo;何殿英正在家裡睡覺，這時很不耐煩的接待了他。聽了這話，他用力一搡餘至瑤的腦袋：&ldo;你看你這副德行，還能做出什麼好事來？&rdo;餘至瑤知道他還在記恨自己掐死孩子‐‐可是記恨的沒有道理，餘至瑤想，你懂什麼？何殿英蓬著一腦袋短頭髮，身上披著薄棉睡袍。何公館溫暖，他可以光著兩條腿到處走，腿很直，也很白。撩起袍襟把手插到褲衩裡抓了兩把，他繼續大模大樣的罵人：&ldo;看了你就心煩，你給我滾！&rdo;餘至瑤聽到這話，一挺身站起來，邁步便要向外走去。何殿英見他當了真，連忙伸手去扯他的胳膊：&ldo;哎？你真滾啊？&rdo;餘至瑤停下腳步，低頭望向抓在黑色衣袖上的白手。忽然抬起右手伸過去，他在對方指間拈起一根捲曲短毛。一挑眉毛送到眼前，他好整以暇的對著短毛仔細觀看。何殿英登時紅了臉，張口結舌的不知如何是好：&ldo;看、看個屁啊！&rdo;餘至瑤扭過頭來，微微彎腰對他一笑：&ldo;又不是夏天，怎麼還掉毛？&rdo;何殿英窘的無所適從，恨的抬腿要踢對方屁股，哪知一腳剛剛踢出，拖鞋先滴溜溜的飛出去了。餘至瑤笑了起來，覺得金雞獨立的小薄荷真傻真可愛。轉身正式面對了何殿英，他像逗弄小孩子一樣先拍拍手，隨即張開雙臂說道：&ldo;小薄荷，來！&rdo;何殿英面紅耳赤的縱身一撲，躥向了餘至瑤的懷中。而餘至瑤順勢向下托住他的大腿屁股，把他穩穩當當的&ldo;端&rdo;了起來。何殿英雖然比他秀氣苗條，但畢竟是個成年男人。餘至瑤自知力量有限，所以連連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何殿英鬆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兩條長腿齊根劃出晾在外面。餘至瑤順勢摸了一把，隨口說道：&ldo;面板挺好，真白。&rdo;何殿英的羞澀一向是來得快去得更快。把堆在身前的睡袍袍襟向後一撩，他挑釁似的抬手挑起餘至瑤的下巴：&ldo;喜歡嗎？&rdo;餘至瑤抓住他的手親了一下：&ldo;可惜，最難消受美人恩啊！&rdo;何殿英的腦筋轉了一圈，領會了這句詩詞：&ldo;都給你送上門了，你還有什麼難消受的？&rdo;餘至瑤一皺眉頭，歪著腦袋笑道：&ldo;你算哪一路美人？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rdo;何殿英氣的笑了，恨不能咬他一口：&ldo;你他媽的‐‐老子長的多俏皮啊！&rdo;餘至瑤深以為然的點頭：&ldo;是俏皮，太俏皮了，俏皮的直掉毛。&rdo;何殿英對他恨的牙癢，然而心裡的確是歡喜。胸前忽然一暖，他低頭望去，就見餘至瑤彎腰把臉埋到了自己懷中，正在一口接一口的深深吸氣。若有所感的摟住了對方的脖子，何殿英開口說道：&ldo;我們都親熱成這樣了，怎麼一提起正事，你就說&lso;不合適&rso;呢？這有什麼不合適的？&rdo;餘至瑤閉上眼睛，享受著何殿英的氣味：&ldo;你懂個屁！&rdo;何殿英把他用力推開：&ldo;你懂，你給我講一講。&rdo;餘至瑤抬頭看了他的眼睛，一張臉沉了下來：&ldo;我講什麼講！好好的兄弟，怎麼就非得談情說愛？去年你逼得我在這裡跳了樓，今年是不是打算讓我再跳一次？&rdo;何殿英把眼一瞪：&ldo;什麼去年今年的，提那陳穀子爛芝麻都沒有用！我就問你一句‐‐行，還是不行？&rdo;餘至瑤向後一靠，直接答道：&ldo;不行！&rdo;何殿英再無二話，向前抱住餘至瑤就是一頓胡親。而餘至瑤嚇了一跳，當即開始掙扎。兩人在沙發上鬧作一團，手腳纏在一起不得分開；喘息和嗚咽混雜在一起，隨著呼吸時輕時重。動作激烈到了頂峰，雙方彷彿快要開始互毆，然而身體不分你我的貼在一起，無法分出兩邊陣地。末了，戰爭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餘至瑤雙手託抱了何殿英的後背，緩緩側身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