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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錦笑道:&ldo;那你就別投了,還免得遭罵。&rdo;嚴云農垂頭喪氣的彎下腰,嘴裡咕噥了一句:&ldo;我忙了這些年,就掙下這麼點兵和錢。你讓我光身子往南邊走,我捨不得。&rdo;&ldo;那就投,保你的兵和錢。&rdo;&ldo;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結果落得跟我部下團長平級,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rdo;&ldo;那你想怎麼樣啊?&rdo;嚴云農將三錦的一隻赤腳拽過來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ldo;我不能這麼傻等著了,察哈爾那邊的戰情一天一個樣兒,說不定哪天我的隊伍就得上戰場。三錦,那個三好太郎不是對你很青睞嗎?你透過他往上聯絡聯絡,我打算直接和他們那個稻葉大將對話。&rdo;三錦頗為驚訝的抬起頭:&ldo;你這是要大幹一場?&rdo;嚴云農似乎是有點臉紅:&ldo;反正我都豁出去當漢奸了,索性就設法再高升一步吧!&rdo;三錦懶散的坐了起來,放在嚴云農腿上的那隻腳就忽輕忽重的蹬了對方的肚皮:&ldo;好,好,現在我是你的槍,你讓我打哪兒,我就打哪兒。對了,那個團長叫什麼名字?&rdo;嚴云農扭頭望向窗外:&ldo;問這個幹什麼?&rdo;三錦笑了:&ldo;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去和三好太郎說?&rdo;嚴云農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外界那漆黑天色答道:&ldo;他就是……馬國英。&rdo;三錦的臉上還帶著笑意:&ldo;馬國英?他不是讓你給攆走了嗎?&rdo;嚴云農點點頭,依舊不肯去面對三錦:&ldo;我……我當時看他人還不錯,所以就把他攆到張家口……帶兵去了!&rdo;屋內靜默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嚴云農試探著回過頭來,望向三錦。隨即,他捱了個十分響亮的大嘴巴。三錦從床上跳下來,光腳穿了皮鞋,也沒繫鞋帶,大踏步就走到椅背前拿起長袍,同時惡狠狠的說道:&ldo;這還說什麼啊?先是拿我當傻子哄,現在出事了又把我當槍使喚,我上輩子欠了你的?&rdo;嚴云農見狀,趕忙下地去攔他:&ldo;哎……你別生氣,我是一時糊塗,現在明白過來,可是也晚了。你得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啊!&rdo;三錦把皮鞋底重重的踏在了嚴云農的腳面上:&ldo;贖你媽的罪!給我讓開!&rdo;嚴云農痛的直跳:&ldo;三錦,別、別,你聽我說……你說我能是有心害你的人嗎?&rdo;他一時找不到拖鞋,只好赤腳跟著三錦出了房門:&ldo;馬國英那小子當時表現太好,我就被他迷惑了嘛!&rdo;三錦走進冷森森的院子裡,聽到這話便回頭吼道:&ldo;去你媽!你就是信他不信我!我和你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居然不相信我!&rdo;嚴云農苦口婆心的解釋:&ldo;沒有的事兒!再說他是個下邊人,你是我的好兄弟,你倆怎麼能打比方呢?&rdo;他伸手去拉三錦的袖子:&ldo;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知道嗎?&rdo;三錦甩手又扇了他一耳光:&ldo;滾!別和我談感情!&rdo;嚴云農一路哀求,居然隨他走到了院外小街上。門口守夜站崗的勤務兵們見司令形象奇異,連鞋都沒穿,就猶猶豫豫的拿起手電筒,尾隨在了後面。嚴云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半里路開外的衚衕口。路上碎石硌的他腳底生疼‐‐可是也有辦法,因為三錦正在怒發如狂。既然懷柔政策不起作用,嚴云農便改變了策略,變出一副嚴厲面孔道:&ldo;你這個小崽子,還鬧得沒完了!馬上跟我回家,否則我就把你扛回去!&rdo;三錦滿不在乎的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他忽然意識到對方完全有這個力量,便拔腿開跑,一溜煙就沒了影兒。嚴云農實在是追不得了,一手扶牆歇了歇腳,心想自己這回是捅到馬蜂窩了。 後果很嚴重惱火的三錦深一腳淺一腳的衝出衚衕,然後就迷路了。這種小道兩旁是沒有路燈的,三錦手上也沒個亮兒,只得摸著黑亂走。其時嚴家勤務兵正拿著手電筒四處吆喝著尋找他,可世事就是這樣的無奈,這兩方一起進入岔路背道而馳,相隔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了。三錦抱著自己的長袍,也不曉得是走了多久,終於到達了一處街口。眼看著一輛黃包車停在那裡,他如同見了救星一般狂奔過去,氣喘吁吁停在車伕面前問道:&ldo;德國飯店,走不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