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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少年土匪聽他出言不遜,相視一眼後便揎拳捋袖的走上來,圍站在了三錦面前。三錦見勢不妙,也扶著牆站起來,直瞪了對方。下一秒,他的腹部捱了重重一擊;隨即兩名少年一起出手,登時就把他打趴下了。巴達榮貴扔下饅頭前去救援,小澤秘書也連忙把躺在地中央的千秋雅志拽開。其中一名少年見巴達榮貴是個大個子,便轉身抽冷子一腳,正好踢到了對方的胯下。眼見著巴達榮貴慘嚎著夾腿躺下了,這兩人便繼續齊心合力的踢打三錦。小澤秘書和那名副官躲在角落裡,並不出手阻攔。這兩個孩子由著性子打了個痛快,後來眼見三錦蜷在地上,滿臉是血一聲不出,方心滿意足的停手離去。人走了,門也鎖了,小澤秘書這時才湊過來去扶三錦:&ldo;校長閣下,您還好嗎?&rdo;三錦睜開了眼睛‐‐他並未昏迷,心裡一直清楚得很。拳腳相加的疼痛和鴉片癮發的苦楚匯聚在一起,讓他像條喪家之犬似的爬回了牆角處。而與身體上的痛苦相比,心靈上所受的打擊似乎還要更為深刻。&ldo;我讓兩個野小子給打了……&rdo;他在心裡對自己說:&ldo;先是那個娘們兒把我當兔子摸,然後又是這兩個混蛋,打狗似的打我……沒想到我竟會落到今天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寧願走著去承德,也不會坐這架破飛機的!&rdo;三錦這人是講階級的。在同一階級內,他可以與任何人玩笑,偶爾鬧的出格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可一旦出了這個階級,那他就要把王爺的架子端起來了。他看不起土匪,可是被土匪打了一頓狠的,這讓他恨的心裡出血,不由自主的變成了一個犟種。他不再向任何人去要大煙,只獨自縮在角落裡硬抗;實在熬不過了,就合身一下一下的往牆上撞。巴達榮貴等人都被他這模樣嚇住了。黑寡婦不來,他們無處求援,只好一齊上陣,試圖將三錦按住。巴達榮貴把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撕成布條,編成繩子打算把三錦捆起來。而三錦一見繩子,登時眼睛都紅了:&ldo;你幹什麼?&rdo;他掙扎著逼問巴達榮貴:&ldo;你敢綁我?&rdo;巴達榮貴不敢上前,苦著臉解釋道:&ldo;不是……我不敢,我是想……&rdo;三錦不再理他,只在涕淚橫流之餘又用力推開了小澤秘書:&ldo;滾遠點!別管我!&rdo; 逃出生天軍校人員被土匪綁架一事,作為一場很嚴重的事件,在外界掀起了極大波瀾。嚴云農作為最先得知的人員之一,急的快要白了頭,只想立刻把三錦給贖回來。聽說黑寡婦向熱河那邊開價五千大洋一個人,他立刻送出信去,說我出兩萬換多王‐‐其餘的你繼續按價往外送,我就只要這一個人。黑寡婦畢生沒有這麼炙手可熱過,都樂懵了,越發不肯輕易放人,想要以此賺到一筆絕頂的鉅款。如此過了兩天,承德那邊的日本機關卻發來訊息,說要將這件事包攬下來,不許中國人插手‐‐隨即三好太郎就來了。狗頭山一帶地形複雜,匪患嚴重,一直是日本人心中的一塊病,總怕這些大小匪幫會和游擊隊同盟軍等力量串通起來。如今有了這麼一個接觸的機會,三好太郎就打算在救人之餘,順帶著將黑寡婦給收編了,同時也給其它匪幫放出誘餌。而在黑寡婦一邊,眾匪們則是比較激動‐‐如果能弄到番號做滿洲國的正規軍,那說出去多麼響亮動聽呢!黑寡婦處在了事業的上升期,成天同幾位親信研究大事,旁的是什麼也顧不上了,只傳令下去,讓人好生對待那幾名肉票。下面嘍囉聽了,並沒有放在心上‐‐每天給這些人足吃足喝的,這還不算是善待麼?黑寡婦和三好太郎的商談細節,那是外人無從知曉的了。總之在飛機失事後的第四天,便有人過來用擔架抬走了千秋雅志,說是上面大當家的放了話,要把這人送下山去。其餘諸人見了,登時心中有了亮光;巴達榮貴走到牆角蹲下來,一邊摸狗似的上下摩娑著三錦的肩膀後背,一邊低下頭大聲告訴他:&ldo;校長閣下,這回好了,千秋副校長能走,咱們也一定沒事啦!&rdo;三錦側身蜷縮著躺在地上,正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狀態。三錦覺著,自己好像是快要死了。他自從捱了那頓胖揍起,就一直在癮發的折磨下不曾進食。痠痛從骨縫中一陣陣的發散出來,他在萬箭穿心的苦楚中一時清醒一時昏迷‐‐昏迷時倒也罷了,最難熬的是清醒時,他有好幾次都恨不能撞牆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