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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天，三錦的嘴唇都木了。&ldo;滾出去！&rdo;他對嚴云農低聲說道：&ldo;我不想再看見你。&rdo;嚴云農坐在榻上，此刻就欠身伸手去拉扯了他：&ldo;你過來……聽話，過來。&rdo;把三錦拽到身前，他用兩條腿把人夾住了：&ldo;真是個小崽子，不懂事兒；我結婚，你還跟著鬧上了。&rdo;他上下撫摸了三錦的屁股大腿：&ldo;結婚也不耽誤咱倆的感情，你怕什麼？&rdo;三錦氣的手腳都涼了，可是又叫喊不出來：&ldo;我當年結婚的時候，你不也是要死要活麼？&rdo;嚴云農回首往事，不禁有點羞愧：&ldo;我那時候歲數小嘛！你現在可是老大不小的了，不能學我啊！&rdo;三錦一聽這話，就覺著嚴云農這人已經強詞奪理到了極處。震怒之下他揚手狠扇了對方一記耳光：&ldo;你給我滾出去！&rdo; 三錦的恢復期三錦在扇了嚴云農一記耳光後，便衝出煙室，開始在客廳內亂打亂砸。巴達榮貴剛從果盤裡拿了一個蘋果，正站在門口偷吃，忽見他發狂似的將架上瓷器一掃而下，便驚得立刻扔下蘋果跑了上來：&ldo;王爺，這是怎麼了？&rdo;三錦回身猛踢了他一腳，然後沉默著轉向留聲機前，抓起一張唱片喀吧掰斷，隨即狠狠摜在了地上。這時嚴云農也趕出來了，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ldo;你個小瘋子……&rdo;他簡直要制不住三錦了，累的咬牙直喘粗氣：&ldo;你跟我發什麼瘋……&rdo;三錦力大無窮的掙開了他的束縛，雙手拿起唱片又是掰做兩半，而後轉身揚手，將半張唱片的尖端狠狠戳進了嚴云農的眉心中。嚴云農登時愣住了。三錦氣咻咻的瞪著他，嘴唇微張著，神情煩躁、悲傷、猙獰。如此過了良久，一滴濃重血珠從嚴云農的眉心處緩緩流了下來。三錦鬆了手，半張唱片落了地。&ldo;走！&rdo;他嘶啞了聲音，一手指向門外：&ldo;你走，馬上走，別留下折磨我！&rdo;嚴云農抬手在眉間抹了一下。低頭看看指間的血痕，他點了點頭，心情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惱火。&ldo;我看你真是抽大煙抽壞了腦子！&rdo;他最後留下一句：&ldo;瘋狗！&rdo;隨即他便轉身邁步離去了。三錦在滿室狼藉中呆站了片刻，忽然用雙手捧住了頭，彎下腰大喊了一聲。巴達榮貴嚇的忙去攙他，而他暴躁的一扭身，緊抓著頭髮長聲慘叫起來‐‐好像是很疼，疼的受不了了，所以要悽慘的嘶吼出來。喊到斷了氣，他委頓著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巴達榮貴試探著蹲了下來：&ldo;王爺……您和嚴司令吵架了？&rdo;三錦踉蹌著站起身，目光茫然的邁步向煙室走去。走到半路他被腳下的地毯絆了一跤，咕咚一聲便撲倒在地面上。一言不發的自行爬起來，他像只受了風吹雨打的小小蜂蛹一般，瑟縮著躲進了天然的包衣裡去。二格一直縮在煙榻角落處的小棉被下面，像個小蝸牛似的只探出一個腦袋來聽風。見三錦回來了，他小心翼翼的鑽出棉被，爬到三錦面前跪了起來。三錦把他摟進了懷裡，失魂落魄的長嘆一聲。&ldo;氣死我了……&rdo;他喃喃自語道：&ldo;他真是要氣死我了。&rdo;巴達榮貴目睹了三錦的發瘋經過，便心驚膽戰，不知這場暴風雨何時才能過去。哪曉得三錦當晚便走出房來，臉上不紅不白的，彷彿是已經恢復了平靜。胃口不錯的吃了頓晚飯，他因見客廳已經被自己毀的不像樣子，便抱著二格進了廂房臥室。在雙人大銅床上，他高高的站立了，大聲說：&ldo;我是樹！&rdo;二格把袍子脫了，抱著他的大腿開始爬樹。三錦穿了一條絲綢睡褲，滑溜溜的，二格沒處攀援，就伸手抓了他的衣襟借力，一時抓錯了，痛的三錦夾著腿蹲了下來：&ldo;別揪我這裡呀……&rdo;二格趁機撲到了他的後背上，這回死死抱住脖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的了。三錦作勢要把他甩下去，揹著他在床上又顛又跳，猛烈的撒了一場歡。二格咯咯笑著，也鬧出了一身的熱汗。入夜時分，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並排躺在被窩裡，三錦問道：&ldo;二格，阿瑪和他，誰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