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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中午，大少爺就真回來了。他是單槍匹馬的進的院子，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拎著個小小的搪瓷水杯，一路走得搖頭擺尾，彷彿是很得意。小鹿連忙起身推開房門，眼睛盯著他手裡的水杯‐‐杯子外表印著一圈洋文，是學校裡統一發放的用品，平時就放在課桌裡，不必隨身攜帶。在廂房門前轉了身，大少爺邁步走向了小鹿。從小鹿身邊擠進書房，他把水杯往寫字檯上一放，然後輕輕巧巧的說道：&ldo;你們那個假洋鬼子教務長，真他媽的是個混賬，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rdo;隨即昂首挺胸的向後一轉，他居高臨下的面對了小鹿：&ldo;我可不吃他那一套，當著校長的面，我把他罵了一頓，然後給你辦了退學手續。他敢刁難咱們，咱們自然犯不上非把學費往他手裡送，對不對？&rdo;小鹿張了嘴，半晌之後才出了聲音：&ldo;退、退學了？&rdo;隨即他帶了哭腔，把嘴一咧：&ldo;那我以後就沒地方唸書了？&rdo;大少爺滿不在乎的做了個鬼臉：&ldo;醜八怪，一哭更醜，別哭！&rdo;緩步繞到小鹿身旁，大少爺很伶俐的抬腿踢了他一腳：&ldo;難道全北京城就那麼一所學校？除了它就沒別處了？那兒不要你，有要你的地方。&rdo;一歪身坐到了寫字檯旁的椅子上，他伸手把小鹿拽到了自己面前：&ldo;你說實話，你是捨不得那個學校，還是捨不得你那個姓餘的同學？&rdo;小鹿方才聽了大少爺帶回的訊息，如被五雷轟了頂一般。此刻他六神無主，委委屈屈的一撅嘴：&ldo;都捨不得。&rdo;緊接著，他又低低的咕噥道：&ldo;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讓你去了。&rdo;大少爺把小鹿拉扯到了自己腿間，硬把他摟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小鹿魂不守舍的坐下了，同時聽大少爺說道：&ldo;別給我學那兔崽子樣兒，一個同學，有什麼捨不得的？&rdo;話音落下，他低下頭，單手扶住了小鹿的腰。小鹿正處在苗苗條條的少年時期，瘦一點是無可厚非的，但即便如此，小鹿那腰也太細了。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他試著用兩隻手去掐小鹿的腰。兩隻手掐不過來，可也只是差了一點而已。小鹿平時穿著筆挺利落的校服，看著不過是個直條條的身段，大少爺真沒想到校服下面會偷偷藏著這麼一捻細腰。兩人倒是常在被窩裡裸袒相會的，但是大少爺手上沒長眼睛，也沒留意到小鹿的身體。&ldo;越說你醜，你越會往怪里長。&rdo;大少爺咬著牙說話，嘴裡口水津津：&ldo;看你瘦的，還沒條野狗有肉。&rdo;小鹿無緣無故的又被他損了一句，茫茫然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小鹿沒說話，只把目光轉向了自己那隻搪瓷杯子。那麼好的學校，費了天大的力氣才考進去的，這麼一眨眼的工夫，說不上就不上了？大少爺的手從他的腰側往上走，走到腋下再橫著挪，一直挪到了胸膛。隔著一層襯衫，大少爺的手掌不再動了‐‐摟著小鹿睡了這麼多年，一直也沒把小鹿當回事，今天隔著衣服摸了幾把，竟然摸出了新的意思。小鹿其實沒有那麼瘦，小鹿就只是腰細，細，而且軟，被一條牛皮腰帶服服帖帖的束著。大少爺湊到他的耳根嗅了嗅，發現小鹿沒有什麼清楚的氣味。小孩子是這樣的，十二三歲、十三四歲，看著有模有樣了，心眼也都長齊全了，可是一身的清水氣息。大少爺在外面玩過幾個孩子，那孩子都是從戲班子裡摸爬滾打活出來的，一個個都如同小人精一般，大少爺那邊眼神剛一動，這邊就察言觀色的知道進退了。那幫孩子成天被脂粉漚著，總是那麼噴香，但是洗乾淨了再一聞，就和現在的小鹿一樣，沒味。大少爺其實是不好這一口，不過是拿他們當個試驗品，尤其是在琢磨起小鹿的時候，越發要找個和小鹿差不多的半大孩子來試一試，因為懷疑自己之所以總惦記小鹿，不過是受了父親的影響。遺傳的力量，他抗拒不了，可要是能夠順順利利的成人，和和美美的娶妻生子，豈不是更好？大少爺這一年是試了又試，照理來講，他還能猶猶豫豫的再試個幾年，可自從發現小鹿人大心大之後，他穩不住了，沒心思在外頭再試了。大少爺一手握著小鹿的腰，一手合在小鹿的胸前，親親熱熱的問：&ldo;小鹿，你有沒有看上過什麼人？&rdo;大少爺的氣息撲在小鹿的耳根上，癢得小鹿一歪腦袋，同時糊里糊塗的沒聽明白：&ldo;看上什麼人？誰呀？&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