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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足有三個多小時,他在朦朧中覺著是有人進門了。睜開眼睛一瞧,來人果然就是張啟明。張啟明雖然一直是在林子裡出沒,可是一身軍裝還是穿的相當乾淨利落。快步走到床前站住,他一臉憂慮的俯身面對了段珀,口中輕聲問道:&ldo;老虎少爺,我聽說啟星被關進了土洞裡?&rdo;此刻段珀已經完全把張啟星這件事放下了,所以能夠很平靜的向張啟明伸出手指比劃數目:&ldo;兩天。爸爸生氣了,還打了我。我去求情,也沒有用。&rdo;張啟明一轉身在床邊坐下了,沉沉的嘆了口氣,他扭頭望著段珀又問道:&ldo;說是啟星偷偷帶你去了清邁?&rdo;段珀仰臥在床上,這回點了點頭。張啟明恨鐵不成鋼的低下頭去,年輕端正的面孔上籠罩了一片愁雲。段珀本來是已經放棄了張啟星的,可是見張啟明這樣憂愁,就伸手去拉扯了對方的衣袖:&ldo;那等晚飯後,我再去找爸爸求一求吧!我去哄他。&rdo;張啟明只有張啟星這一個親人,張啟星在受過毒打後被丟進土洞,死在裡面也不是不可能的‐‐這讓張啟明怎不擔心掛懷?當然,張啟星自己也是找死‐‐張啟明自認為是個很守本分的人,所以就不能理解兄弟為什麼要這樣狗膽包天,竟然在毫無目的的情況下,把將軍少爺勾引著帶出去玩了一圈。思及至此,張啟明簡直要憤怒起來‐‐帶著段珀去清邁跑一趟,這能換來什麼好處?自己兄弟如果為了這麼一件毫無結果的事情丟了性命,那可真是蠢到家了!段珀看到張啟明那樣悶悶不樂,心中忽然就起了自責的情緒。起身跪坐起來,他從後方用手臂環住了張啟明的肩膀,又低下頭去輕輕啃咬對方的脖子。張啟明癢的一仰頭,隨即心不在焉的輕輕說道:&ldo;老虎少爺,別鬧啦。&rdo;段珀微微探過頭去,凝神望著張啟明的側影:&ldo;啟星不會死的。&rdo;張啟明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又背過手去拍了拍段珀的身體:&ldo;佛爺保佑吧。&rdo;張啟明不高興,段珀也高興不起來了。他伏在張啟明那結實的後背上,用手輕輕撫摸對方的面頰。張啟明的面板白皙潔淨,摸起來軟軟的,只有一點點胡茬比較粗糙刺手。段珀忽然感到了一種空虛的難過‐‐腦海和心田都是空蕩蕩的,他在感情上很飢餓。這種無來由的痛苦讓他放開張啟明跳下床去,一邊穿鞋一邊大聲道:&ldo;啟明你在這裡等我,我現在就去找爸爸!&rdo;然後他撒腿就跑了出去。此時已到了傍晚時分,段珀一鼓作氣跑進了中樓。傭人見他回來了,就迎上來請他去吃晚飯。段珀又氣喘吁吁的跑到餐廳中,然而卻是並沒有見到段提沙。&ldo;爸爸呢?&rdo;他問傭人。傭人低著頭,臉上露出了一點尷尬的笑意:&ldo;少爺先吃吧,將軍下午去了後樓,還沒回來呢。&rdo;段珀轉身繼續奔跑。後樓,是段珀從來不肯涉足的,因為他覺得這地方很汙穢‐‐整整一幢樓,關著各種顏色各種尺寸的肉體,想起來就感到可怕。於是當他抵達了樓門口時,他下意識的就剎住了腳步。守門的衛兵向他無聲的行了禮,然後就無視了他。段珀在樓前的水泥臺階上躊躇片刻,而後扭頭走開,湊到了一樓那成排的窗子上。隔著明亮通透的玻璃,他看清了室內的陳設‐‐有花團錦簇的大床,有梳妝檯,有衣櫃,還有花枝招展的……人。人,包括男人和女人,都是半裸著的。有人和外面的段珀對視了,段珀就像受了驚嚇一般,後退兩步跑向了下一扇窗子。段珀一扇窗子一扇窗子的張望過去,希望可以找到父親。如果整層一樓都沒有父親的蹤影,那他就只好硬著頭皮,進樓往上走了。後來,他在一處樹蔭掩映下的窗前,果然看到了父親。段提沙是全身赤裸的,雖然近來他略略有些發福,可還是體魄強健,筋肉發達有如野獸一般。懶洋洋的攤開四肢躺在床上,一個長髮披肩的小女孩跨坐在他身上,正仰著頭十分陶醉的一起一落。段珀站在蒼綠色的老樹之下,半邊身子都被夕陽的餘暉染成了金紅色。他忘記了土洞中的張啟星,只是厭惡的望著房中情景。&ldo;怎麼能這樣呢?&rdo;他心裡有聲音在激烈迴盪,是一場憤怒的質問:&ldo;為什麼要這樣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