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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提沙笑了一下,閉上了雙眼。醫生上前檢視一番,然後低聲對段珀說道:&ldo;老虎少爺,請讓將軍暫時休息一下吧。&rdo;段珀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忽然看到了旁邊的坤信。坤信靜靜注視著段提沙,眼角睫毛挑著一顆晶瑩淚珠。 永別的愛沒有人離開病房。在段提沙這短暫的昏睡中,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期盼著轉機的出現‐‐只要熬過了這一關,將軍便可以像先前那樣恣意的生活下去了。時光與空氣凝結在了病房內,段珀坐在床邊,坤信立在床前,副官長站在門口。淚水來時使他們的眼睛極其溼潤,淚水去時又使他們的眼睛極其乾澀。飢渴疲乏的感覺都不存在了,他們的心神全凝聚在了段提沙身上。在兩個小時過後,段提沙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很茫然的注視了天花板,然後緩緩移動眼珠,找到了段珀。&ldo;爸爸還是捨不得你。&rdo;他輕聲說道:&ldo;臭老虎,你和爸爸一起走吧。&rdo;段珀滿面的淚水已經乾涸。無限酸楚的看著段提沙,他最後一點頭,清晰的答道:&ldo;好的,爸爸。&rdo;隨即他伸腿下床,光著兩隻腳走出門去。副官長見勢不對,連忙跟了上去:&ldo;少爺,您要幹什麼?&rdo;段珀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他拖著兩條腿木然的只是走,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是要走向哪裡去。夢遊似的找到一把匕首,他轉身想要返回病房。副官長這回看清了,立時大驚失色:&ldo;少爺,您不要衝動……將軍是病的糊塗了,難道您也要跟著糊塗嗎?&rdo;段珀面無表情,走的很快。副官長想要攔他,結果被他狠狠推了一個趔趄。副官長再要喊人,結果段珀已經轉身進門了。副官長大驚失色,連忙追上去想要奪刀,旁邊兩名衛士也衝上來幫忙,三下五除二的便搶下了那把匕首。段珀不言不語、不依不饒,撕扯著要把匕首搶回來,副官長見這是要大亂,索性大聲哭喊了一句:&ldo;將軍,老虎少爺死了,坤信少爺怎麼辦啊!&rdo;這一嗓子叫出來,房內倒是立時安靜了一瞬。可是在下一秒,段提沙忽然激動的挺身一躍‐‐像一條沉重僵硬的魚,他末了依舊落回床上,可是對於一位重病人來講,這樣的力量已經是大到罕見。&ldo;老虎!&rdo;他狂躁的向門口伸出手去,扯下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ldo;老虎!&rdo;段珀顧不得匕首,快步衝到了床邊:&ldo;爸爸,我在這裡!&rdo;段提沙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面色鐵青、表情猙獰,中了魔一樣的彷彿呼喚:&ldo;老虎,老虎……爸爸愛你,你和我走……&rdo;醫生和衛士們都嚇壞了,一擁而上想要摁住段提沙。可段提沙彷彿被鬼上身了一般,驟然變得力大無窮。惡狠狠的把段珀一直拉到自己面前,他伸出舌頭在對方臉上舔了一口,然後急切的說道:&ldo;老虎,我們走,我們去找馮先生……&rdo;他的手指死死揪住段珀的衣領,佈滿血絲的雙眼瞪的快要凸出:&ldo;我們走,我們走……我們的軍隊還在山裡,我們去找馮先生,他想我們了,剛才他告訴我,他想我們了……&rdo;說到這裡他猛然一撲抱住段珀,順勢便從床上滾了下去。呼吸機連著的鼻面罩當即從他臉上脫落,而他滿不在乎的壓在段珀身上,氣喘吁吁的說道:&ldo;老虎,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我害怕……&rdo;段珀也緊緊抱住了他:&ldo;爸爸,我不會離開你的……&rdo;話未說完,因為段提沙的身軀實在是太沉重了,已經快要把他壓到斷氣。周遭眾人嚇的目瞪口呆,一時無人膽敢上前;而段提沙就在這個空當裡,側過頭去一口咬住了段珀的喉嚨!段提沙用了十足的狠勁,可是隻有一成的力量。喉嚨軟骨在他的牙關中咯吱作響,但他拼了老命,卻也只是在對方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滲血牙印。到了這時,段珀才像他的本性那樣,粗聲大氣的號哭起來。&ldo;你真沒用……&rdo;他在段提沙的壓迫下,抬頭奮力撞向鋼製床腿,同時嚎啕著含糊哭道:&ldo;你能把我帶來,不能把我帶走,你真沒用……&rdo;咚咚的撞擊聲一直震動了在場眾人的腦髓。大家彷彿如夢初醒一般,連忙撲上去捧住段珀的腦袋;而段提沙趁此機會,一口吻住了段珀的嘴唇。使足力氣伸出舌頭,他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