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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心生感觸,眼睛酸澀,可又說不出話來。夏風見她這般模樣,就又溫聲勸她,“才醒來,什麼都不要想,有什麼事都留待著以後說。”翟羽又點了點頭。倒是小謝先招呼屈武扶起渾身失力的小滿後,又轉身鬼靈精怪地衝翟羽笑,“大哥哥,看你的樣子,你是還記得我們的吧?之前師父還嚇我們,說你多半會失憶呢。”翟羽失笑,再點頭,她現在只有笑和點頭兩種表達方法。小謝笑顏如花,忽又想起了什麼,興致勃勃地邀功:“大哥哥,你的肩膀是我給你治的,師父在一邊揹著身子指導的,我沒讓他偷看你。”翟羽又笑,衝她擠了擠眼睛。但其實夏風也不是:隱居翟羽一天天好了起來,漸漸能夠下地行走,嗓子也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變得較為單薄微嘶,不復之前清澈溫潤,乍聽上去,倒有些像小滿。而時間一久,她也發現,所有人都對她避而不提當初是怎樣將她救出來的。她隱約得到的訊息,只能令她猜想出她是的的確確飲下了劇毒的,不過因夏風高超的醫術,終是將她救活。除此之外,也沒有人告訴她有關翟琛的任何訊息。還是敬帝駕崩後,村長來通知所有人守國之大喪,她才知道翟琛終究是成功了。她想,他終於獲得了至高的權勢,終於復了深仇,終於在所有人之前證實了自己,終於無人敢輕視於他……他也許幫著夏風他們救了她,也許也以為她死了。他也有了妻子和孩子……她和他,終於是這樣走到了盡頭。一人於朝堂,一人於鄉野……再無半分糾葛。反正嗓子壞了,她越來越少說話。肩傷未愈,所有人也不許她做事,於是她整日整日地待在屋裡,要不便看夏風帶回來的書,或者與小謝下會兒棋,更多的時間則是在發呆。這裡是當初夏風帶她來過的村莊,他在這兒幫村民看病,偶爾也會屈才看些牲口,她還曾笑過他這個神醫原來是獸醫。可他也的確並不計較這些,他醫術好,更常常只收些藥錢,因此村民都對他十分熱情與仗義,但他卻不太喜歡他們來家裡,哪怕他們只是來送些新鮮蔬果雞蛋的。她想,或許是夏風怕他們擾了她。她不知道夏風在外面會不會常對人笑,可他每每看著她時,眼神卻是越來越擔憂。可他又不斷地寬慰她,說等她肩傷好了就沒事了。彷彿她肩傷好了,什麼傷都會好一般,也看不出他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翟羽也覺得她會好起來,現在她只是不適應罷了,只是覺得一時沒有生活的目標,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又太需要忘掉過往,所以才如此難受和茫然。等過段時間,她可以出門走走,也許壯麗河山能讓她忘卻煩憂。可她沒想到,夏風會拒絕。那是醒來之後一個月,翟羽肩傷好的差不多了,她便打算與欲去鎮上添些東西的小滿一起下山,可夏風卻堅定地否決了她的打算。她狐疑地看他:“夏風,我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的……”夏風背過身去,面色是十足的不耐與閃躲:“你身上的毒還沒有清乾淨,不能去。”翟羽更疑:“可我覺得自己很好,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夏風說的不容反對:“我是大夫,聽我的。”“那這毒什麼時候才能清乾淨?”翟羽咬著唇角,“該不會以後永遠都不能離開這裡吧?夏風,你知道我是想去遊歷江湖的……”夏風終於回過頭,神色也柔軟下來:“這毒我也沒有把握,當初能將你救活已經是萬幸。所以翅膀,拜託你在毒清乾淨之前,別再嚇我了好嗎?”他都這樣懇求般地對她說了,她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打消出去的念頭。可是這樣限制她的活動,只能讓她愈發懷疑其實夏風他們在瞞著她什麼事。她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事是與翟琛有關,因為或許只有他的事,她才會一到市集便可能知道。但為什麼要瞞她,她想不清楚,更知道問不出結果來。而甚至她自己,也在害怕去問這個答案,彷彿料定了答案會動搖與改變她如今的平靜生活一般。可是這樣的思慮與猶豫,終究讓她越來越悶悶不樂了。又是十天後,夏風被邀去給一位突發急病的村民看病,小謝走進翟羽的房間,去拉坐在桌邊發呆的她的手:“大哥哥,你想下山走走麼?”翟羽驚異於她今天居然沒有跟在夏風身邊,但卻極快地點了點頭。後來下山後,她才知道,小謝下藥,迷倒了小滿和屈武,這才使得她們此行毫無阻礙。路上她問了小謝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關於你姐姐的事,你真的不恨我們?”小謝聞言,腳步一頓,先是低頭,再緩緩搖動:“說不介意是假的,但卻不是恨。一切不過立場不同罷了,如果是你們輸,姐姐殺你們也不會留情的。相比起來,我反而更不喜歡姐夫,是他,讓姐姐走上了這樣一條路……但姐姐喜歡他……也算求仁得仁了吧。”翟羽看著她雖然哀傷卻又落落大方的樣子,一陣安心又一陣心酸。安心於她的想開,心酸於她這麼小便失去了至親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