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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您怎麼把他抱過來了?不是有奶孃們麼?&rdo;衛林下問道。衛夫人笑笑,很看開了似的說道:&ldo;將心比心,若我是她也不希望孩子只給下人們帶著,況且,這孩子也挺討人喜歡的,我每日也都閒著就帶著吧。&rdo;衛林下總覺得母親的笑有點澀澀的,像吞了一顆還沒熟透的青李,唇齒之間都是酸澀卻只能嚥下去。回房,衛林下還有點氣奚臨軒,換好衣服,忽然想起奚臨軒說的玄針來,本想明天再去又怕誰收拾東西給扔了,顧不得外頭下起了濛濛細雨,衛林下撐了把傘提著盞小羊角燈去奚臨軒的院子。院子沒人住,除了廊下的燈籠燃著了屋子裡卻是暗暗地,推門進去將蠟燭燃著自繞過屏風去東牆邊的櫃中翻找,不想,開啟櫃子,針袋下面還有一摞畫紙,看那不規整的翹起應該是用過的,衛林下想,也許是奚臨軒無意中塗抹之後忘了宮女們收起來的,不知道他竟會畫畫呢?拿出來,一張張翻看,眉頭越皺越緊。這些畫都是用細細的筆觸畫的,是個女子,多是側臉還有低頭的姿態,正臉的一張也沒有,還有一張是一條石子路,右側畫紙都是花兒,只有一個女子的背影,衛林下越看越覺得裙子上的花紋熟悉,抬起腳尖拿過蠟燭照了下,難怪這麼眼熟。難道這些畫的是她?心開始有些忐忑,有些緊張,捏著畫紙的手都有些不自覺用力。算了算了,不想了,一定是奚臨軒隨便畫的。拿了針袋走了兩步要到屏風,衛林下抬頭看了一眼,一下子便愣住了,她快走兩步跑到屏風那頭,再跑回來……在奚臨軒常坐的那一邊,透過屏風她可以看見另外一邊的東西,清清楚楚。也就是說,她每次坐在這陪奚臨軒針灸,無論她打瞌睡還是百無聊賴還是對著屏風做鬼臉都被他瞧去了!奚臨軒一定每天都在嘲笑她,真是,討厭,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關鍵是她還渾然不覺,哦,想想,她做了幾次鬼臉?她有沒有張著嘴打哈欠?衛林下因為這個發現而無比鬱悶。本不想拿著那畫,出門走了幾步還是轉回小心捲起拿著了,不管畫的是誰,單說這畫也是不錯的,衛林下安慰自己。隔了兩日,衛林下又讓人把那高大的白蠟人搬回自己房裡,反正放那兒也是放著,拿回來自己沒事還能練練針。蠟人頭頂還有一朵枯萎的花看著很是滑稽,衛林下順便就給揪下去扔了。衛林下掰著指頭算,離奚臨軒啟程回京還剩下三天,大概是決計不能再見他一面的了。也好,不見就不見,那個古怪的傢伙沒準兒又說出什麼惹人厭的話呢。奚臨軒走的那天,衛林下還如往常一般去給連易治病,車伕繞過了平日裡常走的路,說有貴人車駕經過,今日肅嚴。衛林下本想停車,但想了想又作罷,那麼多人那麼多儀仗什麼也看不到,再說,她巴巴地看他幹什麼?他走了以後少惹她她該高興才是。從連府出來,經過南風大街,衛林下命車停下步行而進,卻只見兩邊王宮侍衛列隊歸營、兩邊店鋪開門攬客,自然,也聽得了幾聲議論,議論那車駕和儀仗的威風,貴族的事總容易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衛林下沿街而行,正巧路邊有一個賣響鈴的,她自己小時候玩的那些已經送給奚臨軒了,她打算買幾個給衛風燁。賣響鈴的是位上了歲數的婆婆,滿頭銀髮,很是熱情地招呼衛林下:&ldo;小相公是買來送人的?&rdo;&ldo;嗯,送人。&rdo;衛林下說道。&ldo;這東西,您別看著簡單,可寓意好,看看這個,圓的帶些稜角的,和繡球一個樣子,也叫陶繡球,每年七夕這種都賣得特別好,年輕人買去送給心上人,有些話就不說自明嘍。&rdo;婆婆說道。衛林下的手僵住,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ldo;婆婆,你說,這個叫陶繡球?&rdo;婆婆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衛林下動作迅速地放下已挑好的幾個轉身跑了。完了,虛真師傅怎麼從來沒告訴她那叫陶繡球呢?她還拿去寶貝似的送給奚臨軒了,這下子他要是誤會……他該怎麼想她?快跑到府門口,衛林下累得香汗淋漓,轉而安慰自己,就是幾個鈴鐺樣的小玩意,奚臨軒堂堂皇子怎麼會稀罕去過問呢,沒準兒一轉頭就給宮女收著然後再也想不起來了。再說,他又不是霍地人,怎麼可能知道它們的別稱呢,她不也是剛剛才知道麼?沒關係,一定沒關係。退一萬步說,就算知道能怎麼樣,他都已經回京了。一天、兩天、三天……衛林下漸漸安下心來,只是偶爾對著那高大的白蠟人會想起奚臨軒,衛林下便安慰自己,因為他們高度差不多所以才想起的,不是連燕郡主也覺得差不多麼?正想著,聽見窗外有孩童依依呀呀之聲,衛林下忙起身相迎,果然是母親抱著衛風燁來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