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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夢緊張,後退兩步瞧瞧那兩個小太監仍舊低著頭,似乎對眼前的事沒瞧見一般。他進兩步她便退兩步,直到後背貼到了槅段。&ldo;你,不認得我了麼?&rdo;朱瞻基劍眉緊鎖,這是他未料到的,知夢對他如此抗拒。&ldo;您是太子殿下,奴婢自然認得。&rdo;知夢說道。手驀地被握住,知夢用力卻抽不出來只得任他抓著。&ldo;誰要你認識什麼太子殿下,你認得我麼?你看看我是誰?&rdo;朱瞻基問道。知夢不及他高,只看到他明黃袍子前繡著的金龍。&ldo;天底下唯有皇上與太子殿下能用這樣的服色,您不是太子殿下又是誰?&rdo;知夢說道。&ldo;你在氣什麼?&rdo;朱瞻基問道。知夢不知怎麼回答,她氣麼?不知道。自然更不知道氣的是什麼。好在,殿外悠長的一聲&ldo;皇上回宮&rdo;適時響起。知夢鬆了口氣。手被鬆開了。三十章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兩腿站的酸脹。想起白天的事,想著朱瞻基那一臉的錯愕。這世上又有誰能保護誰永遠不受傷害呢?知夢睡得不安穩,夢裡總看見那些掛在樑上飄飄忽忽的屍身,長長的舌頭,七竅都在流血。嚇得睡不著知夢摸出念珠打坐念往生經。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噩夢愈加厲害,知夢整晚不能睡,臉色便蒼白起來,走路也是頭重腳輕,有兩次明明看見沒有門檻,邁過去卻差點被絆倒。&ldo;蕭女官,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rdo;昨天,朱瞻墡問她。朱瞻墡比他哥哥更常來乾清宮。&ldo;沒,謝殿下關心。&rdo;知夢說道,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ldo;天涼了,注意些才好。&rdo;朱瞻墡又道。&ldo;是。&rdo;知夢趕緊找了由頭到暖閣裡躲著去了。朱瞻墡的眼睛裡有些東西,不同於朱高熾那樣如看到可口的食物一般,也不同於朱瞻基的熾熱無法閃躲,他的眼神是溫潤的,像香泉河的水,靜靜地在人身邊流過,溫柔而不激烈。所以她才要躲開。這樣清澈的水就這樣永遠靜靜流淌著就好,不需要掀起波瀾,水花兒就不會撞在石頭上會變得粉碎。&ldo;你們還是怨恨我麼?&rdo;定定心神知夢摸索著下床,找了件厚衣服穿好輕輕開啟門栓出去了。沒有月光,一片漆黑中,掛在廊下的宮燈紅得愈甚,紅得讓人有些膽顫。避開守衛知夢往那日&ldo;上路&rdo;的殿中來了。宮裡人信鬼信神,這裡又死了如此多的人,自然便是活人勿近,即使夜裡周圍也無人守衛。&ldo;咯吱&rdo;。知夢猶疑片刻推門進去,頓覺一陣陰冷之氣撲面而來。眼前似乎又是那一排穿著各色華麗衣衫的女子。待眼睛適應了黑暗知夢找到梁下的位置坐定,手持念珠開始默唸往生經,涼氣依然未消散,讓人寒到心裡。門似乎被什麼吹動發出了輕微的聲響,知夢沒在意。北京的秋天本來風就大,尤其到了夜裡寂靜時分更是肆虐。直到感覺面前多了道人影。沒錯,人影。知夢睜眼,眼前一片漆黑。&ldo;你是誰?&rdo;知夢問道。&ldo;讓你看看我是誰。&rdo;嗓音尖細頗有些刺耳。火摺子微弱的光亮了,正照在那人臉前。知夢嚇得忘了做些什麼反應,只喃喃道:&ldo;你是鬼。&rdo;滿帶著恨意的臉離她越來越近:&ldo;我是鬼,死在你手裡的冤死鬼,今天是來索你的命。&rdo;又是兩聲怪笑,微弱的火光裡那張臉很是猙獰。火摺子熄了,知夢卻清楚看見一道寒光閃過。她覺得這一次自己總該死成了。一聲沉重的&ldo;噗通&rdo;聲。&ldo;蕭姑娘?&rdo;聽聲音是馬雲。一隻手摸索著扶住她的肩膀:&ldo;蕭姑娘,快走,這兒我會處理。我知道你不明白,回頭我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回去,別給人看到。&rdo;一路小跑著回到住處,關了門靠在門板上喘著粗氣。再看到那太監臉的時候她真的心都要停跳了,真以為是鬼魂索命。可他又死了,死在了馬雲的手裡。可是馬雲為何要為她除掉此人?上一次她殺人的時候也是馬雲在旁,這一次還是,究竟是怎麼回事?有個念頭在知夢心裡徘徊。馬雲是朱高煦的人。扶著門站起來,知夢摸索著去找火摺子燃燈,有些光亮不會那麼害怕。點亮了蠟燭卻又嚇了一跳,她的繡榻邊赫然坐著朱瞻基。&ldo;啪&rdo;,火摺子落了地。&ldo;半夜不好好睡覺到處跑什麼,宮裡又不乾淨。&rdo;朱瞻基輕聲說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ldo;太子殿下怎麼在這兒?&rdo;知夢問道,挪開目光不看他。&ldo;想你了,白天不方便。&rdo;朱瞻基話說得理所當然,一撩袍子站起來,幾步就邁到她面前,知夢往桌的另一邊挪一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