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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衣衫,終於可以安靜一會兒了,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持著念珠念會佛經。只是今日卻靜不下心來,耳畔總有那似乎漫不經心的聲音念著&ldo;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神無?&rdo;朱瞻基……漫不經心的眼神漫不經心的腔調卻總是不容人忽視,這就是自小就萬千寵愛在一身的皇太孫的氣勢吧?搖搖頭繼續唸經卻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索性便放下,自去門口的桶裡舀了水敷面。蕭知夢在漢王府中是個非主非僕的尷尬存在,如果非要安個名頭,大概便是漢王府專用宴席令官吧?她這樣的人不需要人伺候,除了這項認知,蕭知夢還有個不能說的原因,她怕人多,怕人知道她的秘密。所以,她不要丫環陪伴,凡事親力親為。水面還微微晃著,掬一捧水正要撩到臉上忽然想起今日畫眉之事,不由得就湊近了水面一些,只是房內只那一盞燈臺照不到寬廣的範圍,所以依舊看不清朱瞻基將她的眉眼畫成了何種樣子,只是這稍稍的一頓水已從指縫間溜走。罷了,畫得如何又怎樣?左不過是個笑話罷了。剛抹淨了臉外面就有丫環低聲說道:&ldo;蕭姑娘,王爺有請。&rdo;&ldo;就來。&rdo;趕緊重又穿好了衣服,那青綢衣褲的丫環見她出來便立時轉身在前帶路。問她大約是問不出來的,她這等身份的粗使丫環一年中能見到朱高煦幾次已是不錯了,她自不會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這個時辰的召見怕是又要讓諸多的人誤會了。看這行進的方向蕭知夢覺得有口氣梗在了喉間,呼不出來吸不進去,也難怪府中的人都誤會著她被朱高煦收了,召見她十次倒有八次是在這椒香閣,而椒香閣的名聲恐怕京成貴族中無人不曉‐‐夜夜笙歌的漢王府溫柔鄉。不知道府中哪位門人的主意將這椒香閣蓋得如同漢代椒房宮一般香氣襲人,只是蕭知夢十分不喜歡這味道,每次聞著都覺得香得太甚嗆鼻。門口一個茜裙青袂的大丫環正等著,見她來了只是淡淡點個頭:&ldo;蕭姑娘請隨我來。&rdo;雖隔著一重珠簾又一重紗簾但裡面的吳儂軟語的小調還是聽得清楚,間雜著幾聲調笑,朱高煦今晚又是好興致麼。兩重簾子被撩開,蕭知夢雖立時便低了頭,但剛剛順眼那一瞥已見到了虎皮褥子上那跌坐男人懷裡的女子袒露著的肩頭。&ldo;你們退下吧!&rdo;朱高煦的聲音不高,聽不出喜怒。那女子許是剛得寵幸不知道朱高煦的規矩,又或許是覺得寵得分量夠了,所以仍要撒一回嬌,只是,似乎並不太成功,因為朱高煦只賞了她一個字&ldo;滾&rdo;。人都走得乾淨了,連個大丫環、小內侍都沒留下。&ldo;過來斟酒。&rdo;朱高煦說道。蕭知夢一向是服從他命令的‐‐無論願意與否。緩步走到黃花梨翹頭几旁雙膝跪地,從容自若雙手端了酒壺斟酒,正欲倒下去卻發現蟒紋玉觥還是滿的。&ldo;王爺,酒還滿著。&rdo;蕭知夢言道。&ldo;轉過頭來給本王瞧瞧你那遠山眉。&rdo;朱高煦說道,仍舊聽不出喜怒的聲音。&ldo;剛才已洗去了。&rdo;蕭知夢說道。&ldo;急什麼?怕人說閒話?&rdo;朱高煦拿了玉觥一飲而盡。&ldo;酒席之上不過是做戲,席散了戲便結了,別人閒話與否知夢並不關心也不懼怕。&rdo;蕭知夢說道,心中揣測著朱高煦今日召她的用意。&ldo;跟本王說句實話,你瞧著皇太孫如何?&rdo;朱高煦問道。蕭知夢此時還捧著酒壺,見杯子空了忙斟滿了放下酒壺,一邊答著話:&ldo;不知王爺要聽什麼樣的實話。&rdo;&ldo;哈哈,學會繞圈子了?眾目睽睽之下眉也畫了詩也念了,你說本王問的是什麼實話?&rdo;朱高煦忽然伸手過來捏住她的下巴轉向他,這下子即使蕭知夢低垂著眼簾也仍舊看得到朱高煦剛才歡娛後半敞著的胸膛。&ldo;王爺?&rdo;捏的她下巴好疼,但她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ldo;說來聽聽!&rdo;朱高煦本就生得威武,此時稍動了怒更是怕人。兩手輕輕扳住他的手拿開,將自己的下巴解放出來。&ldo;皇太孫皇天貴胄,自然是人中龍鳳。但‐‐&rdo;又為他斟滿酒:&ldo;即便如此與知夢又有何干?&rdo;定定地看向朱高煦,他酒上了頭臉有些紅,趁著本就英武的相貌看著倒像是發怒。只是,蕭知夢並不怕。朱高煦又一飲而盡,玉觥卻並不放下,拿在手裡輕輕用手指敲著,聲音不大,卻每敲一下都讓蕭知夢心更沉一分。兩年前他免了她殺人死罪時她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因為這個付出代價的,這兩年來也沒有睡得安穩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