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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應該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巡視著中央星域,把自己原有的生命力沉寂在機械般的服從命令中……——它……——它應該承繼起主人未完成的心願!——它應該是我的!應該被我喚醒!應該和我並肩作戰!應該真正地為了應戰而戰!在這一瞬間,尚未被夏佐主動動用的左眼中的生物機械,突然迸射出無盡的光芒!這些細若蛛絲的光線直直地穿透過厄俄斯號毫不薄弱的艙壁和亞當號聯接在一起,並且如同是灼烈陽光下照耀的初雪一般飛快地消融殆盡……快得甚至讓人以為這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個幻覺。然而,亞當號卻實實在在地接受到了這一束光芒,而且在接受到的001秒後,調轉了炮口,將蓄能完畢的一炮轟向了流霜號!正如溫世頓所猜想的那樣,亞當號的確具備有獨立思考決策的能力。這一能力的得來並非全部出於人為的因素——從代表了人類目前最高武備科技水平的三大軍團主艦:曙光號、雷霆號和流霜號均未能達到這一水平上,就能看得出來。事實上,這艘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星艦並沒有由人類去操控,甚至其上連一位人類艦員都沒有。數百年來,它一直獨自逡巡在中央星域中,兢兢業業地完成著守護人類腹地的職能。而對它的調動,則需要議會議長、國防部長和軍部統帥長三人共同簽署相關檔案,才能得到它的認可。當調動檔案送到統帥長馬歇爾手中時,這位軍部高層中年齡最大的老人默然地面對著那份已經有了艾登和雅各布簽章的檔案,像是一根失去了全部生命力的枯木一樣,半天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在他面前的兩塊光屏上,左側的是咄咄逼人的艾登,右側的則是冷漠以對的雅各布。兩個人都沒有出言相逼,然而這種無聲的凝視卻能帶來更大的壓力。“聯邦的明天……”老統帥長極低極低地說出了這五個字,聲音嘶啞得像是枯樹皮一樣擦痛。他動作緩慢地摸出了象徵統帥長身份的電子簽章,顫抖著手將其蓋在了將要發給亞當號的調遣檔案上。就在檔案被簽署的剎那,議長和國防部長不約而同地掐斷了通訊。接著,老人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穿透過逐漸黯淡下來的光屏,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了大灘象徵著不祥的汙跡。“父親!”因為父親最近身體每況愈下而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著的小兒子撲了上來,一邊扶住了老人向後跌倒的身體,一邊著急地大聲地呼喚著:“醫生!!醫生!!!”“……”馬歇爾吐出了一串語焉不詳的話語。“您說什麼?是哪裡又在不舒服嗎?”兒子擔心地問。馬歇爾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極輕極弱地說:“……看不見了……”“您的眼睛看不見了?”兒子把老人攔腰抱起,匆忙地向臥室裡的床鋪走去,“人都哪兒去了?快點兒讓醫生就位!”今日的統帥長府上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來來往往的僕從、緊急待命的醫生、聞訊趕來的家人……熙攘湧動著紛亂不已,連荊棘軍團叛出聯邦這種大事,都沒有一個人去提及。自然也沒有誰知道,病榻上掙扎續命的老人,昏迷之前說出口的那句話是——“聯邦的明天……看不見了……”宇宙歷四千一百三十七年十一月二日夜,憲兵部派遣執法隊前往聯邦三星上將、荊棘軍團軍團長魯道夫·奧法里斯家中,以“協助調查”為名義,意圖對包括將軍及其伴侶還有在場的幾位軍團高階軍團進行拘禁,期間發生了影響惡劣的言語和肢體衝突。當時有不少民眾在場圍觀,群情激昂之下和某位率先動手的軍官一起對憲兵部執法隊進行了暴力抗法,隨後一路護送將軍等人登上了厄俄斯號。數個小時後,由議會和軍部派出的日曜軍團、輝星軍團,匯合聯邦目前武備力量最為強大的亞當號,共同對厄俄斯號和可能出現的曙光號進行平叛……然而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亞當號臨陣倒戈,將原本對向厄俄斯號那發僅作威懾之用的主炮填能,重重地擊向了日曜軍團的主艦流霜號。亞當號轟出的這一炮,正式標誌著發生在中央星域中、六百年以來的……內戰再次爆發。進入大宇宙時代四千多年來,人類聯邦內發生的戰爭可以說得上數不勝數,然而爆發在中央星域中的內戰卻屈指可數。距今最近的一次,便是六百多年前日曜軍團軍團長席爾維·李斯特的個人反叛行為。而此次荊棘軍團的反叛,似乎將這歷史的一幕重現了。……不,應該是更甚。溫世頓完全沒有想到亞當號會將炮口調向自己,所以在突然間的心生警兆之下,只來得命令星艦張開了未能開至最大質子防護罩。接著,拖曳著灼耀尾翼的炮火就熱情洋溢地撞進了流霜號的懷抱!淒厲的警報聲和劇烈的搖動襲擊了整艘星艦,溫世頓抓緊了指揮椅的扶手勉強固定住自己,努力地抑制住此刻產生的暴怒。“彙報損傷情況流霜!”他厲聲喝道。“目前防護罩能量下降至52、已重新充能完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