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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就立刻職業習慣地舉起了手中的相機,“噼裡啪啦”一通狂照……然後就跟被打了興奮劑一樣圍攏了上去。 “請問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故?……相撞的車子是由演員還是替身駕駛?……受傷的有幾人?……被撞毀的那輛車子是否為空車?……” 劇組的監製黑了一張臉,咬著牙說,“……你們最好識相點,別管它哪家醫院都趕緊下了手地去聯絡……不然,出了什麼事兒,邵氏頭一個地饒不了你們!” 話說到一半,監製便又開始撥打起電話來。 這種威脅來得太過直接和赤裸裸,幾個記者都是成了人精一樣的人物,在彼此眼睛中看到驚嚇後便紛紛拿出通訊器材聯絡起來。 ——上次蘇慕彥遇刺事件中記者的糟糕表現,早已經讓他們在輿論中備受譴責……其中有關娛記的職業道德問題更是被屢次點名批評。 ——……如果這次,真的是那位剛踏入演藝圈的主兒出了什麼事,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逃脫不了干係。 畢竟,這麼多年來,也就只出了這麼一個邵家。 正是有了這種顧忌和認知在,整個援救工作進行得迅速而又有條理。救護車飛馳而至後便隨即進行了簡單地救治和診斷,接著即刻開向了西區最富盛名的中心醫院。 邵夫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站在急救室外面,雙手插著兜一動不動地看著“手術中”的指示燈。 總是以一副女強人模樣示人的女人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她在看到長子的瞬間,就扔下了手中的拎包,張了張嘴,半天卻只喊了一聲,“……鈞哲……” 邵鈞哲轉過身去,默默地走到母親身邊,抬手把她摟到了懷裡。 比兒子還要低了一個頭的女人把自己死死地扣緊在對方懷裡,像是用盡了全部氣力之後,才勉強穩定住了情緒。 她抬手把自己的兒子推開,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後,伸出了右手。 旁邊的袁叔早已把她的拎包撿起,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她手上。 邵夫人咬了咬下唇,冷聲道,“孩子在我身邊,我還護不得他周全……這算哪門子的事兒?!鈞哲,你給我下死了手地查:今兒這檔子意外,到底是事故的‘意外’和策劃的‘意外’……” “……早安排下去了。”邵鈞哲近30年來,頭一次地和母親這麼親密,一時間倒是自己先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所以在回答的時候破天荒的乖巧了一次。 “我的兒子,”邵夫人輕輕地說,“還沒有事業有成拿下巨星的佳冠,也沒有為人夫父延續下血脈子嗣,更沒有給我養老扶棺送終……怎麼可以在這裡就不爭氣地倒下呢?” 袁叔默默地遞給邵鈞哲一襲披肩,示意他給邵夫人披上。 邵鈞哲抖開這件毛皮披肩,慢慢地給母親圍上……環摟過去,才發現在印象中一向高高在上的母親,原來自己一條手臂都能環繞滿肩。 幼年時嚴苛的母親,叛逆期時尖刻的頂撞,坦白性取向後強硬的壓力……和麵前才到自己胸前高度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邵鈞哲想,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老的呢? 在等待手術完成的過程中,漫長的時間也因為彼此間對親人的牽掛而變得溫情脈脈。 邵鈞哲站在那裡,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能想,也什麼都不敢想……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在自己面前,有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的不能被觸控到的黑色的真相。 ——也許,只是自欺欺人呢?……徹底的失去,和還仍抱著不可知的虛擬希望的幻想,也不知道哪一個更加殘忍一些。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在這一片流質的時間裡變成固化的什麼東西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尖跟鞋高速敲擊在石質地板上的嘈雜噪音……一個女人衝破了急救室走廊廊口保安的封堵,一疊聲地喊著“鈞哲”奔了過來。 女人的妝容依然精緻,身上的著裝是巴黎今春最流行的裙裝,再配上甜香的香水……即便是出席什麼晚會,也不會失了她的身份。 “馮凌嘉,”邵鈞哲面無表情地開了口,“你當這裡是t型臺嗎?” 馮凌嘉因為急速碎步小跑還有些喘息,聞言立刻辯駁道,“……不是,鈞哲,我只是……”